“纪寒?”黑袍女子在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是他,这女娃娃是他的孩子?树荫下的两个人还在天南海北得胡吹着,孩子的哭声已经弱了下去。
已经确定了这孩子跟这两个男人并没有关系,且可能是故人之女,黑袍女子不再听下去。两块石头已经握在两只手上,手起石落,干净爽利地很,两个男人已经倒地。
黑袍女子从树后出来,从男子的怀中抱出女童。小姑娘脸上犹自带着泪痕,这时却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黑袍女子。黑袍女子抱着孩子,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一股子亲近之感,也许这个孩子的父亲跟自己熟识吧。小姑娘也许也有同样的感觉,小手紧紧抓住了女子的衣襟,表现出了依赖感。
黑袍女子轻轻笑了笑,笑声真正温婉,让人如沐春风,“小家伙,我带你去找你父亲。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是奶奶辈的了。你就喊我奶奶吧。”“奶奶。”糯糯绵绵的声音响起,女子瞪大了眼睛,“小家伙,是你喊的?”黑袍女子本是自言自语,孩子这么小,又受了惊吓,原以为是不会开口的,没成想。黑袍女子随后惊喜地笑了,蹭蹭小姑娘的脸,“乖……奶奶这就带你走,等见到你父亲,奶奶非得好好教训他,这么乖巧的女儿怎么让人劫了去。”
黑袍女子将抱着孩子,在两个男人身上搜寻了一番,找出了一些银两,又在两人的腰间发现了两块黑漆漆的令牌。想了想,黑袍女子将令牌也收了起来,等找到纪寒,这也好作为一个线索,看到底是什么人绑了这孩子。
女子又在马车周围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并无任何标记,便放下心来。进入车厢中,里面也是很简陋的设置,装着一些干粮衣物。黑袍女子在树林中寻了好些个木材树枝,在车厢中搭建了一个简陋但稳固的摇篮,里面垫上厚厚的软草和衣物,将孩子放在里面,外面还用藤条固定了一下,保证孩子不会因为车子的颠簸而滚动碰壁。
“小宝贝儿,咱们出发了。”黑袍女子轻声对着安静地躺在车厢里的女童说道,小姑娘轻微点了点头,“真是个乖孩子。”女子摸了摸女童的头发,关上了车厢门,坐在驾车位置,一挥马鞭,驾,马车平稳地向远方驶去。
都城,安王府。
“怎么样?”皇帝在大厅看着回来禀报的侍卫官。“回皇上,安阁主不在纪府。纪府的秦管家说他刚刚离开。”皇帝皱起了眉头,“又走了?”皇帝说不上是侥幸还是遗憾,虽然事情总是要告诉他的,但是自己难以开口,有种能拖一时是一时的感觉。
罢了,这件事情不说清楚,自己怕是寝食难安,“来人,取笔墨纸砚。”摊开信纸,皇帝顿了顿,提起的笔半天没有落下,最后,似下定决心,笔墨重重落下……一页纸,只是简单的交代,自己真正需要向他交代的何止这一页纸的内容,皇帝叹了口气,“来人,去皇宫将漠南送给寡人的海东青提过来。”
将信纸折叠好,塞入海东青腿部的细管中,“去吧。去找你的主人。”海东青振动翅膀飞向天空,“漠南,收到这封信,你不管在哪里也是一定会回来的吧。”
“皇上。”安呈逸带着秦清清来了,“听说您将母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皇帝在吕王妃住所大动干戈,自己这个王府的主人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了。天子震怒,吕王妃被带出拘禁,由皇帝的人亲自看管。安呈逸从小就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母亲很不一般,无原则的纵容忍耐,甚至给了她一只禁卫军,还有凌驾于安王府和影阁的第三方权利,今日如此作为,确实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以为皇帝能够继续容忍下去。
“这件事情还是等所有的当事人都到了再说吧。你母亲她已经错的不能回头了,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她我还是会拘禁在王府里,外面的人不知道,你注意一下你在朝堂上的影响,你母亲不能耽误你。”皇帝说道,有些疲惫,“幸好你自小在宫中长大,跟她也不甚亲密,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她教成什么样子。幸好你不像她,不像她。”皇帝轻抚额头。
安呈逸和秦清清对视一眼,知道皇帝不想再多说,便也岔开了话题,只字不提吕王妃的事情,可见这么多年来,吕王妃不曾用心经营跟儿子的感情,再加上后来秦清清的枕边风,母子感情已经是不能再淡薄了。最起码,听到吕王妃被拘禁,安呈逸第一个想到的是会不会影响他的地位,而不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哪里惹怒了皇帝,是否有生身之祸。
王府客房内,萧舞面目无神地呆坐在床边,云飞扬陪在他的身边。小博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也是满脸担忧地看着萧舞。“末末没事的,我能感觉到,你不能放弃她,一定要找到她。”萧舞突然抬起头,看着云飞扬,呆呆地说道。“没有,我没有放弃,我会找到她的,会的,会的。”云飞扬轻轻抚上萧舞的额头,手上是轻微的细末,很快萧舞便昏睡过去。
“萧姨怎么了?”小博容担忧地站起身。“没事,她最近情绪波动太大,今天又,唉,我给她下了点mí_yào,让她先休息一下吧。”云飞扬替萧舞盖好被子,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心中是无比哀痛,孩子啊!
“姨父,妹妹真的?”小博容也是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悲伤,云飞扬摸了摸他的头,“我也有预感,末末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