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刻耽误,他被搭着手臂架起,一步一步朝医院的方向迈进。
架着他的人很矮小,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吃力,有发丝不断的撩过他的鼻尖儿,他似乎嗅到淡淡清甜的柠檬香气,在那淡淡的柠檬香气中,他缓缓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昏沉得厉害,意识慢慢扯回一些,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就听到少女清甜的嗓音,如跳跃的音符一般轻灵动听,“医生,他真的没事了吗?为什么还没醒?”
他努力睁开眼睛,一个穿着素净长裙、娇小瘦削的长发女孩儿正站在他的床边,蹙眉问站在她对面的医生,看年纪,她顶多不过十七八岁。
“你放心,我已经替他缝合了伤口,打了退烧针,你去给他办一下住院手续,在这里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慈眉善目的女医生和蔼的说。
“医生……”女孩儿绞着双手局促的问:“一定要住院吗?我回家照顾他可以吗?”
女医生微微皱皱眉,“如果住院有困难的话,也可以回家休养,但是要小心照顾,当心伤口感染和并发症。”
“是,是!我一定会小心。”
女孩儿如释重负吁了口气,连连点头把医生送走,一回头看到凌寒初睁着的眼睛。
“你醒了?”女孩儿快步走过去,停在他床边踌躇着,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因为刚刚从昏睡中醒来,他的嗓音低沉沙哑。
女孩儿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扶他小心坐起,看他把水一口气喝光,才吞吞吐吐的说:“对不起!我是想问一下你身上有钱吗?我身上的钱不够缴你的住院费。”
凌寒初摇摇头,“我身上的钱和手机都被打我的人抢走了。”
女孩儿失望的垂眸,“真对不起,那我只能送你回家了,这家医院的住院费太高,我付不起。”
凌寒初奇异的看她。
他想不通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又不是她把他打成现在这样的。
女孩儿却误会了,粉红着脸颊垂眸,“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哑着声音说:“我是想说,你没有义务照顾我。”
“可是,是我把你撞倒的!”她急急的抬头分辩。
“如果不是你撞倒我,我即使走到这里,也没钱医治,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凌寒初发誓,这女孩儿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特别的人。
“不用谢,我妈妈常说,人和人之间一定要互相帮助。”女孩儿羞赧一笑,巴掌大的羞涩小脸敷上淡淡粉红的光芒,吸引了凌寒初所有的视线。
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以前,他从来都没有用现在这样的目光,看过任何一个女孩儿。
三年后
l市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是全国贸易中心,美丽繁华的让人惊叹。
在这座繁华耀眼的都市里,人才辈出,每一代都会涌现出几位政商军三界的风云人物,而在这一代,最夺人眼球的,莫过于l市四少。
l市四少,是所有名媛千金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
四少之中,最年轻的是尚云澈,十七岁时就从父母手中接过了尚氏公司,其在商界霸气的手段、攻城略地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赢得了无数人的敬佩与赞许,不知让多少商场大佬慨叹,生子当生尚云澈!
第二位是顾乐天,身为生下来就备受瞩目的巨星二代,留学回国之后,接手父亲闲余之时创办的公司,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传说顾乐天已经身价数十亿。
第三位是林赫瑾,世家子弟,世代名门,传言中有天人之貌,惊才绝艳,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为人低调,在l市识得他庐山真面的人少之又少。
而这四位中,最耀眼、也最传奇的人物,莫过于牛叉闪闪不知道晃瞎了多少人眼睛的——凌寒初!
凌寒初,l集团军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军官,从三年前某特种大队队长,到今天年仅三十岁的c军军长,他的成长经历,不知道颠覆了多少人对这个世界的正常认知,如果说尚云澈、顾乐天、林赫瑾是天才,那凌寒初就是天才里的奇葩,他那一段段传奇一般的功勋史,被每一位l市的名门淑媛津津乐道。
而此刻,这位不知被多少人争相传颂的c军军长,英俊的脸上正带着一抹懊恼走在部队外的林荫路上。
他又被逼婚了。
三十岁,不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年纪,但是对抱重孙心切的爷爷来说,三十岁还不肯结婚,那就是十恶不赦、那就是大逆不道!
于是,他又要去相亲了。
凌寒初轻轻叹息,他不是不想结婚,三十岁了,他也渴望有一个人站在与他并肩的地方,分享他用最美年华在部队中打拼下的所有荣耀,他也希望有人能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用心倾听他的寂寞与苦恼。
可是,放眼l市,那些争先恐后和他相亲的上流社会的名门淑媛,不过是一群想要嫁入豪门、想要尊享军长夫人这个身份的女人。
军婚,无比神圣的字眼,一牵手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交代了自己的终生?
何况……
他的手轻轻拂过头顶下垂的柳条,脑海中快速的闪现出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那么的清晰,让他的心里更加的苦涩、更加的寂寥。
三年了。
原以为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会让他把那个在异地夜晚萍水相逢的女孩儿渐渐忘却,可是,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