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施恩不图报,是打我出娘胎我爸妈就教我的道理,你救了我弟弟,是我们整个江氏家族的恩人,我们江家整个家族都感激你,可你后来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人不齿,你救了我弟弟的命,就有资格操控他的命运吗?我们江家一家几代,不知道资助了多少失学儿童,从死亡线上救回多少生病却没钱医治的人,难道他们个个都要做我江家的奴隶?更何况,你还是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四弟的生命安全,逼着我三弟答应,你的所作所为,又有多高尚?”
许念瓷被他说的羞愧到无地自容,脸色惨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却仍倔强的不肯低头。
她高昂了头,骄傲的说:“如果我说不呢?就算在我***尸体上建马场又怎么样?我奶奶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鬼神之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我也不怕死,你还能把我怎么样?至于你弟弟,你敢这样威胁我,我就往死里侮辱他、折磨他,你能把我怎样?”
江玉暖笑了,“许小姐,你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你以为,我现在已经站在你眼前了,你还能为所欲为的折磨我弟弟吗?”
许念瓷唰的站起,怒视着他,“你什么意思?他发过誓的,他是我的奴隶,这辈子只听我一个人的,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是,你说的没错!”江玉暖优雅点头,“但前提是你能见得到他,他能听的到你说话才行,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我,有可能让你再见到他吗?你见不到他,又用什么冲他发号施令呢?”
许念瓷睁大眼,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卑鄙,你真卑鄙!”
江玉暖悠然站起,双手环胸,“许小姐,这句话今天你已经重复过许多次了,可是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你,如今你怕是这世上最卑鄙最肮脏的人,这一刻的你,和让你讨厌的父亲、姐姐,没什么不同,你一边在厌恶着他们,另一边却在效仿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此时的你,彻头彻尾是纪如海的翻版,和他没有半点不同!”
“不!不是这样的!”江玉暖的话如同一柄利剑刺入许念瓷的心脏,她往后趔趄了几步,几乎站不稳身子。
他说的没错!
这一刻的她,和她厌恶的纪如海有什么区别?
她果然是纪如海的女儿啊!
不知不觉间竟变的这么可怕!
怔忪间,她失神的举起自己的手,看自己的掌心。
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救人是做了好事,可救人之后为什么要狠狠折磨江玉珏?
他们兄弟俩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找了一个理由,将不敢在纪如海身上发泄的愤怒和仇恨,发泄在江玉珏身上而已。
而江玉珏,什么都没做过,何其无辜?
江玉暖说的对,她才是这个世上最卑鄙肮脏的人。
心脏一阵剧痛,身子摇晃了下,扶住沙发才没倒下去。
江玉暖弯腰拿起茶几上的土地使用证,递给许念瓷,“拿着它,这是你救我弟弟性命的报答,收回我弟弟的誓言,以后再没人可以收走你***墓地。”
许念瓷颤抖着手将土地使用证接了过去,江玉暖看了她一会儿,知道她妥协了,淡淡扬声喊了句:“进来!”
江玉琛和江玉珏前后进来,站在他身后,有些忐忑。
“许小姐,你可以开始了。”江玉暖神色很淡,却是操控一切的气势。
“我要怎么做?”许念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苍白如死。
“举手发誓,我弟弟的誓言无效,你终身不再提起。”江玉暖淡淡的说。
许念瓷惨白着脸色,喘息了许久,才颤抖着举起右手,“我许念瓷发誓,江玉珏的誓言对我无效,我终身不再提起。”
说完之后,她的手臂重重垂下去,了无生气的看着江云暖,“这样可以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江玉暖不但打败了她,还将她批判的一无是处!
现在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她已经不是在奶奶身边时,善良可爱嫉恶如仇的瓷瓷了,她是纪如海的女儿,卑鄙肮脏的纪念瓷!
“当然,你可以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想和你说一句话!”江玉暖走到她身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江玉琛耳朵伸的长长的,都没听见江玉暖到底说了什么,他只看到,许念瓷在江玉暖说完那句话之后,原本就没有人色的脸更加恐怖了!
她眼睛睁大到极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江玉暖,漆黑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消息,让她那样无法接受,以至于达到恐怖的程度。
江玉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许小姐,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改了就好,没什么大不了,有位高僧曾说过,心里是鲜花,处处是鲜花,心里是狗屎,处处是狗屎,你心里装着愤怒仇恨,看谁都是恶人,学着放开,学着原谅,努力把自己变成最美好最善良的人,才会有美好善良的人愿意接近你,不然的话,如你自己所说,你只会孤苦终生,你还小,路还长,还来得及改正!”
许念瓷扶着沙发,喘息了很久,似乎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盯着江玉暖看了许久,忽然深深的鞠下躬去,“江少爷,谢谢你!”
她鞠躬良久,才沉默的站起,笔直的走出去,再没看江玉琛和江玉珏一眼。
她走了,屋子里一时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