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清晨,才将这场大火灾所带来的毁灭效果,有了一个初步的统计。
除去房舍,光是被直接焚毁的货物价值,就有近三百万两白银,相当于凤尾县十年上缴给国家的各种税款总额。
由此可见,‘临湖街’作为凤尾县城中最主要的一条商业街区,自然是汇聚了无数的财富,可是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钱财被烧还在其次,这场灭顶之灾同时还造成了近千人的惨重伤亡,另有上百人下落不明,而受灾、无家可归的人,更是达到了数万人之众。
至于起火的原因,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不堪,就算是有什么线索留下,也被大火和逃难的人们给破坏了,一时间又能到哪里去寻找原因。
沈若梦、大姐、兰心等她们几个女子,对于当场的救灾灭火也帮不上什么忙,趁着大家都在帮忙的时候,了解到了一点事故发生的细枝末节。
从一些知情人的口中得知,大火是从街角的一处库房开始燃烧起来的,然后顺着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最终将整条街道都卷入了火海之中。
到得人们口中所说起火的初发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猜中了,果真便是赵家绸缎庄,而大火最开始便是从后面的库房燃烧起来的。
原本还想了解地更深入细致一些,可太多人只是道听途说,甚至根本不足为凭,而赵家已经被大火焚毁一空了,根本不见半个熟悉的身影。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先行回了凤来仪,决定第二天再让人去那些安置无家可归之人的临时居住处,寻找赵家的人,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胡涂涂心知在自己任内的管辖区域里,发生如此惨重的灾难,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心中懊悔之余,一方面组织人手展开积极自救,稳定、安抚受灾人群,尽快地将重建工作做起来,另一方面将事情如实地反应给了清河郡守,并请对方给予一定的救援等等。
并且临时紧急通知凤尾县城里稍微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召开了一次紧急地商讨会。
除了他自己,以及县丞刘大海、主簿朱文学等官府之人外,主要被邀请的社会人士,还有姬家吴勇姬妤夫妇,张家家主张达、张力兄弟,以及代表凤来仪的沈若梦、大姐,李家绸缎庄的李瑟和名不见经传的老大爷万鑫等等。
姬家、张家并没有在临湖街,大火灾对他们毫无影响可言,刘大海与朱文学也乐得静观其变,最好是让胡涂涂焦头烂额,以免他会多管他们的闲事。
当刘大海看到那个让自己吃憋的老头子,竟然也被邀请到了这里来,便觉得一阵后背发凉,想想他既有那般能耐,像今天这么重要的事,自然应该让他参与进来了。
转念想到,这个神秘的老头子,到底跟凤来仪的人什么关系,和胡涂涂又有没有关连?心中更是疑惑万分,也是暗暗地多了几分担忧。
姬妤不知道他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到底是在担心什么,也不便多问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叫人惩戒一下赵家的人,结果却是惹出这等天大的事端来,好在她为人比较理性、机智,脸上丝毫看不出端倪来。
当她看到对面的沈若梦雍容大度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是感到非常地心惊。虽然早就知道她的美貌,在当初的婚纱表演时,也曾经见过她美艳绝伦的芳姿,可是阔别多日,再见到她时,似乎已经是脱胎换骨,与以往谨慎、懦弱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胡涂涂站起身来,目光看了看众人,沉重地道:“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昨天在‘临湖街’所发生的特大火灾了吧!”
见众人纷纷点头,又道:“在我任职凤尾县知县期间,发生了这种惨痛悲剧,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这场火灾,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顿了顿,接着道:“当然,我之所以邀请大家过来,并不是想跟你们解释什么。毕竟,相对于无数失去家财、亲人和家庭的受灾人们来说,我个人的职场命途根本算不了什么。”
突然提高声音,道:“可是不管我还能在这任职多久,以后的命运又会是如何,我都希望可以尽到一个作为父母官的责任。在此想问问大家,对这场火灾,都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说完,目光看向身旁的刘大海、朱文学,哪知两人只作不见,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再看边上的姬妤、张达两人,也是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
心中一冷:姬家、张家是凤尾县最为富有的豪门,再怎么说,也是建立在人们用钱花费的基础上的。而重建数万人被毁的家园,将会是怎样一笔巨大的开销,就算是朝廷进行赈灾,可是落到受灾人们的手中的款项,又能有多少,全部都是未知之数。
想着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在凤尾县欺行霸市、横征暴敛,才会使得他们聚集了那么庞大的家财,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一旦出了事情,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们简直就是社会上的蛀虫。
胡涂涂在此非常时刻,也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人家不肯掏钱出来,你又能怎么样?无奈何之下,只得将目光地看向对面的沈若梦等人。沈若梦蓦地起身,娓娓而谈地道:“凤尾县发生了这种不幸之事,相信大家都是悲痛万分。可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而是应该想想怎么样尽快地从这场灾难中恢复过来!”
姬妤见她信心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