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难为他了,想来他可能不大爱吃这些。”芙蓉君于心不忍,劝说道。
“不吃点东西垫吧垫吧怎么喝酒,胃都造坏了。”杜远程坚持己见,用空着的那只手一捏青夜的下颌骨,趁着他被迫张开口时,将自己嘴里嚼烂的东西全都吐了进去。小墨君当即就翻白眼了……本来在某方面就有些洁癖的墨青夜哪里受得了这个,恶心都恶心死了。“装晕是吧,装晕也得给我吃了。”小杜坚持自己是对的,一手捏住小墨的嘴巴,将他在空中抖了抖,好让那些食物顺着嗓子顺下去。
再抬起眼睛,才发现满满一桌人都在看着他,表情各异,但基本可以概括为看不下去。黄莺嘴角些微抽搐,尽量掩饰着。小蘑菇干脆呲牙咧嘴了,就连一向老实巴交的小灰灰也皱紧眉头,卡着眼睛。
“咳咳,你们该吃吃你们的,看我干啥。”小杜故作气定神闲,摆摆手道“吃吃吃,你们一个个都盯着咱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端的是没看出来。”黄莺讪讪的道。
“本座也没大看清,小程,你的羞赧未免太含蓄了点。”白威跳了跳眼梢,带着揶揄之色。
“行了!都吃饭。”杜远程一拍桌面,催促道“老板,接着上菜。”
“来喽您吶。”客栈当家的果然神速,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客人一个不满意,和小二接二连三的端上来好几盘菜,“几位大哥,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酒菜上齐,一干人便推杯换盏起来,杜远程没怎么喝,主要是照顾小墨君,举着人家对着满桌佳肴问“乖乖,你爱吃哪个。”
就是爱吃的,现在看着也恶心了。小墨君气鼓鼓的,使劲的摇着脑袋瓜,跟拨浪鼓一样。杜远程卡了卡眼,拽拽芙蓉的衣袖“芙蓉兄,他吃饱了,可以喝了。”
……
芙蓉君缓缓放下刚举起的酒樽,略一沉吟“杜兄,你看这一杯够么。”
“应该不够。”杜远程撇撇嘴摇摇头,“怎么的也得三杯往上。”
“三杯?那岂不是撑坏了,青夜他现下就这么大点。”
“架不住他上厕所啊,嗳!你还别说,还真不能给他灌多了,万一他尿床可就不好了。”
小墨君连连翻着眼睛,差点没气衰身亡。白威一边捂嘴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石奴道“千屠,看到没,青夜如今已经沦落到会尿炕的地步了。”
小蘑菇听闻他们的对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食指在脸颊上一下下抹着,道“青夜叔尿床好不乖啊,好羞羞。”
……“你个丫头片子闭嘴。”杜远程给了小蝶一句,对芙蓉君竖了竖两根手指,“先喝两杯试试成色。”
芙蓉君幽幽的叹息,为难的道“好吧。”说罢,竟起身出去了。
须臾,但见他又飘飘然的回来,手中多了一截草杆。坐定后,芙蓉将草杆凑近青夜比了比,缓缓道“还可以。”
“你这是……”杜远程不解。
“当然是喂他酒喝了,难不成用杯子硬灌。”芙蓉君语气中有点责备。
“哦哦哦。”小杜连连点头,“那我能帮点啥忙?”
“你束住他就好了。”芙蓉君将草杆的一端放到眼皮底下瞧了瞧,只见一抹氤氲的光亮从那一端漫散而至,随后又望向小墨君道“青夜,对不住了,你忍耐下。”
杜远程一手稳稳的抓住小墨,一手在人家的头上摸了摸,“对对对,配合芙蓉兄哈,这也都是不得已啊,你想你要是万一一个小冲动什么的,我怕无暇照顾好你,喝醉了就没事了,乖哈。”
芙蓉有些不忍心下手,草杆在小墨的嘴边来回的晃了好几次,也没狠下心插进几个大活人忙乎的满头是汗。小蘑菇也跑过来凑热闹,指指点点,“爹爹,爹爹!草杆卡在青夜叔嗓子里了。”
“没卡!靠边。”杜远程紧紧盯着那根慢慢插入青夜口中的空心草杆,好在是芙蓉君在做,若是换成他,断没有这细致劲。可终究是从口中往胃里插东西,尽管草杆很细,可小墨君也很细,其感觉等同于插管洗胃,难受程度可想而知。小蛇细弱的身体不停的一抖一抖的,往上反着苦水,最后终于是将整根草杆全都没入了体内,芙蓉君也不敢再往下送了,怕伤到小墨的内脏。
“马上就好了,乖。”杜远程看得也挺揪心,如今霸道专横的青王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动物,被折磨的眼泪汪汪,真令人于心不忍。
几个人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盯着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芙蓉君端起酒杯,微微斜倾,让清澈的陈年佳酿汇入草杆的端口,然后再一点点的流入青夜的胃部。这多少有些活受罪,小杜抓着头发纠结道“青夜呐,你要是稍微听话一点,你说我们至于么,哎。”
芙蓉君一边专心致志的倾酒,一边道“即便青夜是清醒的,也不会冒冒失失。”
“不是怕他冒失,就怕跟无冥对峙时,他脾气一上来,就是在你身上上蹿下跳的爬来爬去也受不了啊,再万一掉地上,或者受点什么伤,你说咱几个多闹心,还是让他迷糊过去的省心,也放心。”
“那你就跟青夜说嘛,他虽然现在不能说话,可也听得懂。”芙蓉君停下倾倒的酒樽,目色纠葛的望着小杜。
“他肯么,你跟他商量试试。唉!芙蓉兄,但凡能商量通的事,我又怎么会采取极端手段。”
芙蓉君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青夜的性子是太过倔强。在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