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对这少年的求饶置之不理,对于一个敢在她洗澡时闯入闺房的男人,不管他是谁,先狠狠教训一顿再论其他。更何况这少年竟以爹爹的名义撒谎,更加饶不得。
双刀带动白色气流,这一刀毫无犹豫朝赵子凤凌空砍去。
赵子凤心里叫苦,然而他并没有坐以待毙。他把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汇聚到双腿之上,全力一跃,身形极为迅捷弹开到一丈之外。
赵子凤从未炼过体魄,更和炼气相隔十万八千里。他怎么躲闪过一品白冰境兼破军段一品的修行者,这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一样令人可笑。
但这一刀却没有把赵子凤砍成两半,他竟然躲过了这一击!
韩湘一击未中并不吃惊,因为她认为赵子凤至少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不敢夜闯刀画山夜袭自己闺房。
赵子凤自小生活在京师长安,那里治安甚严,市井之中自然不会发生任何天人交战。所以他从未见过任何修行者和他们的本事,也就不清楚修行者的厉害之处。
躲过这一击。并不是赵子凤如何天资卓越,而是一把剑起了作用。就是那把在长安城外的乱葬岗之上剑仙柳如是赠予他的那把名为‘如意’的精美匕首。
当赵子凤猛然一跃,那把被他绑在袖子里的如意匕首剑锋之上的细小花纹忽然流动出光彩。无形之中给了赵子凤极大的帮助,所以才躲过那一刀……
韩湘挥刀即将再次攻击。
“湘儿,住手!”韩圣师出现在院门处,似有所思。
刚才那一幕他已目睹,连他也搞不明白赵子凤怎么会骤然间生出犹如炼体破军段的强大爆发力。
“爹爹,此人……此人刚才闯入这里,还说他是爹爹收的徒弟。”
“他是的,我今日才把他带回山中。或许对地形不太熟悉,从而进入你院中。此乃误会。”
韩湘跑过去搂住韩圣师的手臂,问道:“爹爹这次怎么会亲自收起徒弟呢,咱们刀画山有规矩,想要入山,必要登青云梯,他什么时候登的梯?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赵子凤脸色尴尬,冲师父撇了撇嘴。意思是看吧,当时我说登梯您还不许,这下闲话出来了吧。
韩圣师淡然道:“这件事情我明日自有计较。”
赵子凤爬起身道:“师父,都怪弟子。闯入这位姑……这位师姐院中惊扰了她洗……”
“臭小子,住嘴!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
赵子凤最终还是被师父亲自领入一庭院中安排了房间。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心想一定要正式登一次青云梯。否则其师兄弟们只会不停地对他评头论足,而且他自己也认为只有登梯之后才能真正算得上是一名刀画山的弟子…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清风徐徐。
刀画山枫叶广场之上站满了书画门的弟子们,他们清一色穿青白相间的长杉整齐地排列着。
韩圣师美髯翩翩,高站于大殿之外的平台上。
他严肃道:“今日召集你们,是有事情通知。”
台下枫叶广场之上的弟子们神色恭正,纹丝不动。
韩圣师略带欣慰扫了一眼弟子们,“我刀画山开山立派数百年之久,发展至今门徒众多,威名远播。实属每一辈先烈们的汗马功劳,如今责任落到我们身上。我刀画山弟子当负起这传承发展的大任,继续将书画门振兴,以传百代。可有信心?”
震耳欲聋般的声音排山倒海般响起,“有!”
赵子凤从枫树后望去,师兄们威风凛凛,就像出征四方的将士般豪气干云。昨日见到的那魁梧如天神般的尚均浩大师兄,还有那位发誓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韩师姐,也出现在那里,两人身旁还有三名男子。
他们五人站在队伍最前面。他们便是刀画山五杰!西蜀剑冢有七子,刀画山有五杰。在江湖之上和长安城里属于朝廷的箭雨门三神将成三足鼎立之势。
韩圣师道:“为师出山练刀,偶遇一少年。此子与为师颇有缘分,我看他有潜质便收为徒弟。今日当着先烈同辈,令他正式入门。”
赵子凤十分紧张地从枫树后走出。心跳有些加快,手心冒汗。
赵子凤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慢慢直立起身子,如一根标枪般步伐稳健地走上平台。
这是他永不会改变的习惯,甚至当初在长安饮中玉液中当差时大老板不止一次告诉他,面对客人要微微躬身这样显得有礼貌。
然而赵子凤每次都笑着回道:“老板,躬身不是礼貌,而是卑微。面对客人我立得很直何尝不是一种对他们的尊重?”他没有说出“更何况身子立得直不仅有益健康,而且还能使人充满精神和自信。”这句话,毕竟一个老板肯定不太喜欢听自己的员工说教。
“各位师兄师姐,我是赵子凤。能与各位英雄成为同门,我三生有幸。”赵子凤微微躬身…
大师兄尚均浩微微点了点头,而韩湘却露出一副鄙夷怀恨之态。
拜过各路祖师爷,再拜师父,三拜各堂师伯,最后赵子凤滴血明志以敬天地。
韩圣师道:“你以前未曾修行,学刀之事不可急切。先入地务堂干事,先打好根基再练刀法。”
“是。”
这时本来庄严肃静的现场忽然有了议论声,韩湘更是瞪大了美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小子未曾修行,那昨晚他如何躲过那一刀?
“这人就这么入我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