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道,“君子远庖厨,这话原意是对于飞禽走兽,君子听到它们的哀嚎便不忍心吃它们肉,所以才让远离屠宰它们的地方。并不是不让男人进膳堂。你若是觉得景故渊进膳堂不合适的话。也得,搬到园里做宫饼不就成了么。”
景故渊让道,“我的手没你的手灵巧,其实不比也知道结果了。”
伊寒江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以为战前投降我就会放过你么?没门。一定要做。”
见她压了压手指关节,“战意昂扬”。景故渊逆不了她的意,这才朝蕊儿点点头,让她下去打点了。只柔声道,“一会做得丑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也是第一次学,这样吧,谁输了就吃光对方做的宫饼。一个都不许剩。”只觉得比赛总要斗个输赢,有奖有罚才有意思。
景故渊笑道,“你这话分明是让我准备好,空出肚子来吃。”
下人搬了长桌到园里,厨娘用大盘装了面粉。打了蛋倒了糖倒了水开始和面。伊寒江卷起袖子边跟着步骤使了劲去搓揉面团。边侧目瞧景故渊正两手没什么力气的在面团上捶打,反正他也不在乎胜负,全当陪她游戏一场。她难伺候的道,“认真的做,不然我也会不高兴的。”
她掐了一小团面粉,做成面皮。将桃果馅包进去,压进枣木制成的模具里。蕊儿道,“姑娘动作可真熟练。”再看景故渊的。因为馅料包得太多,以至面皮包不全桃肉,都露了出来。
景故渊笑道,“我早说我的手不如你来的灵巧了。”
伊寒江道,“那也要做。反正做丑了是输的人吃。”
用来做宫饼的模具样式很多,有圆有方有佛形也有猴形。少不了福禄寿三星报喜也少不了嫦娥奔月来应景增色,一组模具可以制作八个宫饼。因那模具做得栩栩如生,伊寒江兴致勃勃就一连做了好几个不同样儿的宫饼,邪笑着对着颈骨眼道,“看来你真要把这些都吃光了。”
景故渊苦笑,只能盯着那露出来的桃肉馅,想着怎么补救。
伊寒江想起屋里的两个面人,又是掐了一小块面团搓圆,学着那日做面人的老者,捏起了面人的五官,只是这面人可没宫饼好做。“奇怪了,怎么捏不好?”
景故渊笑道,“熟能生巧,那老人家以此谋生,定然在那门手艺上花了时间琢磨研究,也不知道是已经练习做了多少个面人,才有那样好的手艺。你想一触即成,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本姑娘就一触即成给你看。”赌气的捏了一个人状的面人,拿过刀子在面人上写了几个字,举起来给他看,问道,“我捏的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面人上正写着他的名字,他好笑的照着字念道“景故渊。”
伊寒江道,“即是看得出我捏的是你,那就说明我手艺好,若是捏成四不像,你哪认得出来。”
景故渊笑道,“这可是耍赖了。”他方才念的明明是她写在面人上的字。可无关她的手艺。
“我不管,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听过么。”说完又在面人心脏的部分挖洞,放了馅料填补进去,“一会把这个和宫饼一块烤了。熟了以后我就吃这个。”拿起来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她的杰作。“把你连同心一块吃了。”
景故渊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做一个伊寒江,不然对我实在不公平。”见他也掐下一小团面粉,好像真要付诸于行动。
她立马抢过面团,“不许,只许我吃了你,不许你吃我。”
厨娘和蕊儿听了皆是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往暧昧的地方想去了。伊寒江见景故渊身上沾了面粉,花了脸白了头,“让你做宫饼,你怎么做到自己身上了。”
景故渊笑道,“你不也是。”估计是低头做饼的时候头发垂落沾上的,撩过她的发,本想帮她把发尾的面粉拍落,却忘了自己的手也沾了面粉,是越拍是越糟糕。
伊寒江故意道,“你这是在报复我要把你吃了么。”说着沾了面粉也往他头上抹。
厨娘笑盈盈的恭喜道,“这可是好意头,说明王爷与王妃定是白头到老恩爱到老。”
“你这厨娘倒是会说话。”伊寒江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她,厨娘忙行礼谢过伊寒江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