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是把握,语气仿佛已是看开的淡然,“我从也不怀疑他疼爱我,只是我的父亲恰巧是皇上,身不由己,当初四皇兄的事也让他心疼过。”
“所以你觉得若是再无转机,他还是会舍弃你么?”
他笑而不语,宫中情爱的淡薄实在抵不过权利稳固牢靠,他从前就是看淡了的,哪怕一点点的亲情也是弥足珍贵的了,“不论父皇心里如何打算,我都不会怨恨。”
她拉过他的手放到肚子上,虽然穿的厚不太明显,还是能微微摸到弧度,“和他道声平安吧。”
他喜不自禁,“才几日不见呢,他好像又大上许多。”
她笑道,“哪里有那么夸张,只是衣服穿得多了。”她看到里头放着六棱角黄花梨木描金的食盒,上下分了两层,里头的菜色做得考究精致,筷子搁在上头,仿佛是动过了的。她道,“你现在可是阶下囚,能吃那么好么?”
他的手轻轻抚着,最爱听贴耳听孩子的动静,只是现在隔着栅栏没有办法,眼里泛着水一样柔柔疼惜,漫不经心道,“那是大哥府里送来的。”
她一听,便是立马抓过他的手把脉。
景故渊知她担心什么,只是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否则也不可能还能这样清醒的和你说话。”
她急道,“你知道什么,有的毒发作得慢,起先可能毫无症状,等积累到一定时候发作便无力回天了。”
他轻声安抚她,慢条斯理的道,“我真的没事,那里头的东西我没动,吃食都是让人另外送来的,只是吃了几日馒头,我虽然不挑嘴,但也有些腻了。”
确定他体内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安心,她瞥向那食盒,“你把那食盒拿过来。”
景故渊说的肯定道,“不必验了,里头确实是有毒。”
她奇怪道,“这景驰拓也不像是笨人,他装了那么久你的好兄长,不可能急于一时非要立马置你于死地。这是他府里送来的食物,你死了他逃不了干系。”让她想起了之前景驰拓递给他的酒里也是下了毒,这手法用得也太明显了些。她挑眉,看向他,“这真是景驰拓府里送来的?”只觉得他定是知道什么。
景故渊避而不答只成竹在胸的笑道,“回去吧,再过几日我就能回去陪你们了。”
想这样就随意打发她么,她故意问道,“那是几日?”非要他说个确切的日子。
他笑着想了想,“本来想着可能还要四五日的,但我妻子显然是有帮夫运。父皇去了王府,你必然是与他聊起母妃动之以情吧。估计再过两三日他就会来看我。”
倒是宛如亲耳听见那日她与他爹闲聊的内容一般,“两三日?”不晓得他是如何谋划,眼珠子转了转,“你说的这样肯定,那我们打赌好了。”
景故渊笑问,“赌什么?”
她想道,“你若是输了,回来给我睡一个月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