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故渊除了好笑她主意改得快外不疑有他,只因平时上一刻喊吃苹果下一刻喊吃梨的情形常有,她总是反复不定的。“那好吧,一会我去玉钩宫找你。”
她猜得不错,景乔的确去了皇后的凤阁。只是她并没有踏进凤阁一步,站在石阶外头,看着因被限制了自由,除了寝宫只能在自己的园子里行走的皇后。
就这样隔了好几米对起话来。
“本宫不想见你!”
景乔笑着扶了扶发上插着一直红玛瑙杜鹃簪子,衬得她唇上的胭脂也是格外的红艳,嗜血的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我也不想见皇后娘娘,只是我怕再不多见,等你从这里搬走进了冷宫,再见也就难了。”
皇后挺直了腰板,字正腔圆的道,“本宫是皇上的发妻,永远都是。”
景乔知道皇后最紧张的就是六宫之主的位置,就要失去了,她比谁人都要害怕。“你害了故渊的母妃,你以为父皇会容下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毒蝎妇人霸占皇后的位置么。趁现在还有机会,就多以本宫自居吧。”
“皇上没有证据,他终是要把本宫放出去的。”伊寒江挨近了些,从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皇后略微颤抖的手,和带了狂躁和慌乱的脸。然后像是喃喃自语,“本宫依然是皇后,皇后!”
景乔站在原处看了好一会,看风水轮流转后,她已是能预言,皇后即将由触不可及的白云变成随意可践踏的脚底泥。直至发现伊寒江的靠近。“什么时候来的。”
“人家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是正好赶上了开头,又看了结尾。”伊寒江笑言,皇后已回了寝室,只有日高影重满地寂寥。“皇后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景乔道,“她就要一无所有了,当然再也冷静不下来。”
“只是冷静不下来么,我瞧着好像没那么简单。或许该找个御医来给她瞧瞧。”伊寒江假意要走。
景乔拉住她,低声道,“别去。”
“你对她下了药?”任她医术再高,其实这么远远的一瞥,没把过脉,也很难断出些什么,她也只是试探而已。
景乔不怕承认,“从前她心腹还在左右,饮食皆为她把关,要下手还真不容易。现在她身边都没人了,但始终是国母,该有国母该有的体面。我安插一个宫女过去服侍又有什么困难。之前对景驰拓就是不够果决,才让他翻了身,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景乔说得狠辣。
伊寒江当她是逞一时痛快,实在没好处,“若是被御医验了出来,就算她死了你也会很麻烦。”
“不会让她死的,只会让她痴傻而已。每日就下那么一点点的分量,外人只当她是凤位不保引致的痴狂。她很快就不再是皇后,倒时父皇连听到她名字都厌烦,哪里还会理她是不是傻了。你当宫里的御医就不势力么,皇上厌烦的人,谁敢去治。”
“你还真是为此做了不少的功夫。”伊寒江想起景故渊与她说过的那句……“即便你报了仇,你是否又能真心的开心起来?”
景乔奇怪她怎么突然有此一问,过了一会,她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报了仇以后是否会开心,我只知道我若是不报仇一定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