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的人守在外头,一见景故渊出来只上前道了一句慧妃有请便领着他们去了慧妃住的寝宫。
景故渊见到慧妃作揖道谢,慧妃道,“你也要唤我一声母妃,难得求我这么一回,一家人何必那么多礼。”她看着伊寒江盈盈笑道,“既是有了心上人就老实的说,何必害臊推说是帮朋友。刚才伊姑娘道出你们的关系,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先是赐坐然后召来侍女奉茶。
景故渊只能苦笑,他自己何尝不是吓了一跳,却是有口难言。
慧妃叹道,“这样也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却不愿成家,你父皇成日为你的婚事担忧,如今有了心上人也算了一件心事。而我,也算对得住你母亲了。”她目光悠远,落在屋里头也摆放的几盆芍药上,若有所思。
伊寒江道,“慧妃就这么肯定皇上会成全我?”
“不是成全你,是成全故渊。”慧妃低声说道,“皇上最疼爱的就是故渊,也最不舍得他难过。不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了心就是一只脚踩在了泥沼里拔也拔不出来了,皇上是过来人又怎么舍得要故渊饱尝相思之苦。刚才没当着皇后的面赐婚,而只是让我们都出来,必是想先问清楚,也算给你们留条路。”
宫中的女人成千上万,能踩着别人的脑袋爬到高处的,定然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慧妃和善的道,“这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皇上有成全的念头就不难,只是因为皇后一句君无戏言扣死了在上头,我会帮你们想个法子的。”
慧妃又是和景故渊聊了几句,提醒了一遍他母亲的祭日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离开了慧妃的寝宫,他便再也不装了,敛了笑,只留一个脑勺对着她。想起皇帝眼里的杀意,若是景故渊不当面承诺娶她,那皇帝是断然不会留她的。这样强取豪夺的‘两情相悦’,他若是要生气也无可厚非。
她把轮椅转了个方向对着她自己,“不论你喜不喜欢,我都要嫁给你,我救过你那么多回,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何况我在茶楼那救了你大哥的女儿,你输给我了,我就要你娶我。”
景故渊道,“这不是赌更不能赌,这是终身大事后悔了也不能反悔了。你该和我商量的,就算想脱身也不该出此下策。”
“我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后悔,我只知道我现在就想嫁给你。如果连现在都不能把握住还谈什么将来。”她逼视道,“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方才亲你的时候你分明腼腆而害羞,不要告诉我你没失了神。”
他似一张白纸被打翻的朱砂晕开,连耳根都不能避免的红了。想避过她的眼神。她却不许,捏着他的脸颊,只准他眼里有她。“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就算是只乌龟能缩在壳里,我也能把你壳敲碎了,将你从里面抽出来。”
她咬上他的下唇。花丛里娇花不堪蹂躏践踏已折了腰,来人虽想隐去足音,却是留下了足迹。看皇后那老妖婆还敢不敢让景驰拓娶她,穿绿衣戴绿帽。
景故渊气息有些不稳,感觉她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将她推开道,“皇后的人已经走了。”
这宫里头眼线还真多,她看着景故渊的羞涩,想起他多年不近女色,笑道,“起初你不习惯我碰触你,但久了不也习惯了么。以后这种越矩亲昵的举止我也会常做,做多了就会自然的,你也不会拘谨得手脚不知该怎么放。”
景故渊看她心情颇好,奇怪道,“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为何才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她便非要把两人的关系从朋友上升成夫妻。这样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了。
她自夸道,“那可要多亏了你的青梅竹马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刺激我。我左看右看都比苏婉容好,既然当初你萌生过娶她的念头,如今我主动送上门,你若是拒之门外那当真是眼睛瞎了。”
他轻声问,“你是为了气她?”
她斜眼瞧他,反问,“我是会干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么,该说一石二鸟,既气死她也能得到你,何乐而不为?”她尾指抚过他的下唇,俏皮道,“以前不知道姑娘家涂唇脂有什么好的,今日倒是找到一个好处,我若是涂了,下一回亲你的时候唇脂就会印在你唇上,那别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了。”
她已经把他当作她专属的东西,既是她的,别人就不许碰。情之一字最是霸道了,谁敢和她抢那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景故渊道,“夫妻与朋友那是不一样的,多了一重责任。若是成了亲,就算是假凤虚凰,他日你要离开也不能再是说走就走了。”即便他放手,父皇也不会许的,“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我就是金笼里的鸟,你嫁给我就是放弃了林子与我一同关进笼子里,你想过后果么?”
他怎么知道一个小小的笼子就能关得住她,而不是她啄烂了鸟笼,带他飞出去?伊寒江笑道,“你老实告诉我要和我做夫妻你抵触么?”
景故渊想了想,眼中不是全无情谊的,他们亦师亦友,那么多重身份像是麻绳扭绑在一块,剪不断理还乱,他实在分不清楚对她的心思里头是不是掺了爱慕。
“我一个人太久了,久到厌弃了孤独实在不想再一个人,几次人生关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大哥说要娶你,我心里是抗拒的。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爱上你了还是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
“你是喜欢我的,若不是,要你娶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