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先前没有说话也许是连他自己都被女儿的言行举止给惊呆了吧?
当鲁儒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这才是反应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女儿这个样子。
要知道平日里她虽然被他娇纵惯了,但是大世家的修养始终都摆在这里,她也绝非无理地痞之徒。
更何况是对平日里最喜爱的鲁儒?
发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了下来,鲁锡将目光转向了没有说话反而满头大汗的鲁儒,渐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是和你母亲有关吗?燕儿。”
凉田甜挑了挑眉毛,感到这鲁府中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要知道她们还什么都没有说,这鲁锡就凭借这自己的智慧寻找到了答案。
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虽然对于父亲立刻明白过来而感到惊讶,但是现在的首要事情并非吃惊,而是趁早解决这个祸害!
望着跪倒在地一言不发的鲁儒,鲁燕儿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
点点头,鲁燕儿开了口:“今日,孩儿是在废弃多年的地下室中发现了瘦弱不堪的母亲……而然,在这位朋友的帮助下,我们惊人的发现……”
让鲁锡注意到了凉田甜,鲁燕儿说到这里停住,咬了咬牙,几乎说不出口。
“那里还有一个通道,是通往鲁儒房间中的!这一点……想必问母亲便能得知了吧?”
那囚禁了烟氏十多年的内奸……
虽然话语说的不太裸露,至少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明白的。
无论鲁儒是不是那个内奸,至少也是和这件事情的内幕脱不了干系的,虽然说鲁锡睁大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难以相信女儿口中的这个事实。
但是毕竟……事实就是事实,是永远无法篡改的。
将目光重新投到了鲁儒的身上,随即扫了一眼在一旁不说话的烟氏,自己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了。
他总算是知晓为何先前女儿前来烟氏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身体会这样的僵直了……
同时也明白,女儿为何先前会让鲁儒跪下,为何……会这般愤怒了。
“其实……”深吐了一口气,鲁锡对女儿洋溢起了勉强的笑容,唇角扯出的笑容十分难看。“十多年前,我就知晓你鲁儒叔叔对你母亲的心意了……”
恍如被雷劈一般,不单单是黑了鲁燕儿的天,就连先前一直垂头和不言不语的鲁儒和烟氏都同样吃惊,整个人几乎僵硬了过去。
这个人……
她烟氏的男人,他鲁儒的好兄弟,爱慕女子的丈夫……一直都知晓这件事情,可是为了不影响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损害他们的名誉,从未开口……
本该会感动的落泪,但是鲁儒的心因为常年累计的嫉恨……早已扭曲。
“呵呵……呵呵呵……”
他疯狂的笑着,仰起头来拼命地笑着,听见了咽喉摩擦的作响,感受到了空气的凝固……
最吃惊的莫过于鲁锡了,他怎么没有早些发现……
他昔日的好兄弟会变成这般模样?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鲁儒捂着脸拼命地抽笑着,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
眼角溢出满满的热泪,将大手甩开,同时也甩走了他的泪水与良知。
“你知道又如何?呵呵,真是搞不明白,为何烟丝她如此喜欢你,爱慕与你!”他不屑地望着鲁锡,好似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双瞳中充满了血丝,好似吸毒癫疯所致。
“想当年,我对她说我比你更早爱慕于她,甚至还……”
“别再说了!”
尖利和绝望的女声从一旁传来,尖叫的人正是鲁燕儿的母亲,鲁锡的夫人——烟氏。
泪水顺着她消瘦的脸庞滑落,她浑身也抽搐个不停,却是明显的悲伤。“求求你……别说了。”
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到底有多么的羞耻!
可是鲁锡并没有怪她,只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拍着她瘦弱的肩膀,虽然没有一言一语,却让她绝望的心灵得到了救赎。
趴在他身上哀号着哭泣,绝望与感动胜过了一切……
交织着,令人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了最初的哽咽。
这便是她烟丝的丈夫,是多么的体贴,温柔……就算知晓他心爱的妻子犯下了多大的罪孽,也毫不怪罪,反而是担心她的安慰,细细的体贴着……
“说句实话吧,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运气就是比我好!为什么那么早死的不会是你的父母亲!”
鲁儒已经忘却了一切恐惧,先前的愧疚也一扫而空。——他陷入了自己的泥潭。
“还说什么是为了我好,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管家职位来当罢了!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把我当兄弟?”
“当初让你分我一半家产都不愿意,可笑至极!”
见他如此抓狂,先前钳住他的家丁们也都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一向温和带笑的鲁管家竟然是这样的人,露出了这样狰狞的面孔。
凉田甜站在旁边不言不语,只是露出了可笑的笑容。
这个人,着实是太不讲理!
就凭借他那半吊子都没有的水平,给个管家他当,还不但养活了他还生活的津津有味,这不?除了**赌博外,连人家媳妇儿都给勾搭上了!
这厮竟然还不满足!竟然还有脸向鲁锡要半份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