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时间内,周姨娘在和彩儿默契的达成了共识,为了避免耽搁的时候过长,引起桂姨娘的怀疑,两人倒是都一笑过后赶紧的朝着内院走了过去。
周姨娘虚扶着彩儿的手,缓缓袅袅的饶过偏厅,来到了安置在后面的小佛堂。
“姨娘···”彩儿刚要出声,就感觉手臂上一疼,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作死的小蹄子,又有什么事啊?还不快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桂姨娘头也不抬的就开始大骂,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阴狠和尖利。
这桂姨娘往常是个,自比凤凰似的人物,现在一朝落魄,连个洒扫的婆子都能欺上两句,性格就越发的暴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不顺心就拿着身边的丫鬟撒气。
“呦···桂妹妹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周姨娘嘴角含笑,轻声细语的说。
桂姨娘听着声音不对,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过身戒备的盯着周姨娘:“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说着才想起来,自己来佛堂并没有怎么装扮,看着对面周姨娘身穿着崭新的遍地撒花的裙子,下意识的抚了抚双鬓的钗环,可又发现根本就只有一根桃木的簪子而已。
桂姨娘自觉被周姨娘见到了自己如今落魄的样子,心中一时大为尴尬,阴森的看了站在角落里的彩儿一眼。
“瞧妹妹说的,姐姐当然是来看你的喽!”周姨娘说着,还不忘了扬起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一边儿细细的打量着空空如野的佛堂。“妹妹原来不也是经常的过来探望姐姐的吗?现在妹妹你,虽然被老爷禁足在这里,长时间的也不得出来,姐姐心中难免惦念,这不就过来了。”
桂姨娘的得宠的时候,是个张扬的性子。要说是去挑战贾敏的权威,她还是没那个胆量。不过找着机会去上门奚落一下不怎么得势的周姨娘,那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家常便饭的小事情。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两人的情况完全就已经翻版了。桂姨娘想到以前的事情,心下发虚,但还是强撑着说:“哼!我不用你没事的,来这儿姐姐、妹妹的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实话告诉你,‘光脚不怕穿鞋的’,我现在是被老爷嫌弃,给禁足了。可是老爷最重规矩,要是咱们这儿不敢不顾的闹起来,说不准过两天,你那里也能新建一座佛堂了。”
周姨娘脸上一僵,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眼睛一转,上前一步,笑盈盈的说:“瞧妹妹说的,什么穿鞋不穿鞋的啊!姐姐和你一样不过也是可怜的人啊!”
“妹妹现在不过是一时失意,老爷心里明白着呢,不过是一时误信了小人而已,你的风光是迟早的事情。”周姨娘说着一叹,就略带苦涩的说:“哪里又像是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碍着人家的眼,都没来得及到这世上走一遭,就被那起子小人给害了!”
周姨娘提起来自己没能保住的孩子,一时倒也悲从中来,实实在在的哭了出来。
桂姨娘开始以为这姓周的,是来落井下石。现下看着她哭的凄凄惨惨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心中的想法又有了几分不确定。
周姨娘见着桂姨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乘机就上前亲亲热热的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咱们老爷坐的是这天底下最富足的位子,可是就凭着妹妹你着人品、才貌,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难不成还守着宝山,白白的饿死在这四方的院子里吗?”
桂姨娘虽然也怀疑着周姨娘的动机,可是她现在太想出去了。自从林如海建了这个小佛堂开始,桂姨娘是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还不是依旧被关在里里面,现在她是实在的没有办法了。
周姨娘揣度着桂姨娘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问:“妹妹就一点也不惦记老爷?”
桂姨娘闻言,凄弱的一笑,自嘲道:“姐姐生活全赖老爷的照料,您现在能红光满面的过来关心我,老爷也自然是好的。”
周姨娘也不计较桂姨娘话里带的刺,又有些试探的说:“那妹妹就不想知道一下太太现今怎么样了?”
“哼!若是主母过世,管事一定会过来通知妹妹我服丧!”桂姨娘咬着牙,冷冷的说:“有她在一天,我就难见天日,有什么好惦记的啊!”
“哎呀!妹妹这话可是说不得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哪里还了得啊?”周姨娘看着她的恨意这么大,心中一松,面上还假装诚惶诚恐的劝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啊!姐姐,您看看我现在过得日子,都是她挑唆着老爷害的。”桂姨娘打定了注意,不管怎么样也要趁着周姨娘的势,先出去再说。也不再爱面子,索性凄凄惨惨的哭诉。
“唉!妹妹心里的苦,我也是知道的。可惜姐姐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周姨娘说着,话锋一转,好像是不经意的说:“太太近些日子又病了,整日的卧床不起,整个后院也叫了钱姐姐来打理。自然对少爷和小姐那里也难免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况且听说小姐最近也是病着,可怜小少爷才不满一周岁。小孩子都难免三灾八难的,也不知道周围的丫鬟、婆子照看的用不用心!”
“哼!就是不用心···”桂姨娘想到自己之所以被关进来,就是因为说了那两个小崽子几句闲话,就有些愤愤不平。
周姨娘不等她发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可怜的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就是还没什么自保的能力,又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