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认亲的两位“王兄”,将剩下的凤梨酥吃光,洛溪站起身来,打算回洞府修炼刚出了院门,却看到洛凌正站在外头低着头犹豫不定的样子。
洛溪欣喜叫了声:“二哥!你怎么来了?”
“祖母和母亲让我来接你回去祭祖的。”洛凌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在外头打听你住在哪里,正巧遇上了二王子和四王子,他们说你正在太上皇的院子里,还给我指了路的。”说罢,有些的不好意思的补充道,“我来了此地,见没有护卫,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呢!”
洛溪嘻嘻笑道:“太上皇老人家很是随和,且现在自由惯了,不爱人在身边伺候的。他这院子里除了个小厮,就没别人了。”想了想,当初师父答应了一年有二十天假期的,便叫洛凌在此地稍等片刻,去跟师父禀报一声再来。
孙云风还在观摩那墙上的痕迹,洛溪便请示了师母,师母倒是爽快同意了,只是细细嘱咐了尽量不要在凡人面前展露法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洛溪躬身应了,便高兴的去找洛凌了。
洛府离得正道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行了两个时辰就到了。
到得家,却见大门已经重新漆过,且门口除了原先就有的一对圆石墩门当,现在又添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进的门,却见里面正有匠人在收拾东西。洛凌见洛溪不解,解释道:“因着两个月后大哥就要成亲,虽然有公主府,不过咱们家总也要准备的。父亲说娶了公主,咱们家这宅子显得小了,好歹说通了隔壁两家将房子卖了我们,这不喊了匠人来打通呢。”
经过车马房,却见里面又添了好几辆马车,且规制更显精致奢华。洛溪暗想,自家本是个上京中等人家,人口简单但也温馨和乐,现在陡然富贵临门,便是父亲向来谨慎的性子似乎也有些偏了分寸,不知对洛府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自己只要在这明月国一天,定要努力保得家人平安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得洛凌恭敬叫了声父亲,急忙回过神来,便见得洛明堂正一脸讶然看向自己,赶紧上去请个安:“父亲安好,溪儿回来了。”
洛明堂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道:“溪儿怎么回来了?国师大人答应了的?”
洛凌在旁边答道:“一早祖母和母亲便吩咐了去接四妹妹回来祭祖的。”洛明堂皱了皱眉,却也不说什么,又看向洛溪,洛溪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国师大人同意了的!”洛明堂就点了下头,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了。
洛凌在旁偷偷道:“最近因为买隔壁宅子的事,父亲在朝堂上给御史参了,说是咱们洛家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呢!所以父亲这一阵心情都不太好,很少见笑容的。”见洛溪脸色不好,以为这妹子听了害怕了,忙又道,“父亲说这些个御史都是听风就是雨,胡说的,你别担心。”
洛溪听罢,微微叹了口气。官宦之家,哪家没有点仗势欺人的事,便是主人自诩清正,却也管不住下人在外借了主人的名义为非作歹。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既然御史敢参,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在手里吧。
一路行来,看到府里多了很多新面孔,想来也是添了不少的下人。不多时到了垂花门,还没过得影壁,却听得一个抱怨的声音传来:“这丫头,怎么还没到家的,二哥也太慢了些!”转过去一看,果然正是洛漓!
洛漓正跟着身边的丫鬟说话,却冷不丁见那影壁后转出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妹妹,心里高兴,脸上却挂了下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做了什么公主,不要这个家了呢!”
洛凌一向怕了她的刁嘴臭脾气,说了几句便走了。洛溪嘻嘻笑着上前挽住了洛漓的衣袖,撒娇道:“姐姐乱说了。我可是在观里等着姐姐来看我,你却总也不来。”
洛漓一僵,却没有推开洛溪的手,只是抱怨道:“可别提了。周嬷嬷天天盯得紧,说我以后说不得要进宫给娘娘们请安的,现在每天都要学三个时辰的规矩了,一点都松快不得!”又黯然道,“上个月初五,本是要去的,却被父亲训了一通,说是别打扰你修行。”
洛溪听罢,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洛漓道:“我只是说说的。住持很关照我的,毕竟我是为国祈福嘛。”
说罢,两人都有些默然。一个心想,妹妹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要远离家人,为了那劳什子的祈福去那道观里孤零零一个人;另一个想师父果然叫家人不要打扰自己,其实自己也不是太想家的,就是这家里的变化大了,倒也不习惯了。
姐妹俩先到了洛夫人处。洛夫人见到洛溪,眼泪马上就出来了,一个劲的自责自己没有能力,让洛溪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听得洛溪是又感动又惭愧。她在正道观哪里吃什么苦,两位老师弟倒是在她去后吃了不少苦才是!洛夫人的身体养了这么些年,本也好了很多,只是最近这几个月,因着洛溪的事情暗自伤心,倒又反复了起来。洛溪一贯是懂事的,细细安慰了洛夫人,见她情绪激动之后露出了疲态,便告辞了。
不多时,琴书画三个丫鬟得了消息迎来了,夏棋自是已经出嫁了的,说了第二天来拜见小姐。众人见面,丫鬟们又是一通眼泪不用提,侍琴作为最早跟着洛溪的人,为人惯是仔细的,一见面便看出小姐这几个月又长了身量,身上穿的裙子已经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