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门外一声怒喝响起:"大胆,竟敢冒犯郡主!"
声到人已到,打头一个女子,娥眉凤眼,面带威仪,罩着明黄大衣,五彩丝线拢边,里面穿着条朱红长裙,裙角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银线编制的腰带上祥云朵朵,头发盘了个螺髻,上面插着个凤头簪,那凤头嘴里还叼了颗龙眼般大小滚圆的珍珠,耳后压着朵五彩宝石的珠花,端的是一副尊贵好气度。t/后面跟着个四个粉嫩的小丫鬟,并十来个身穿甲盔手执刀剑的士兵,侧旁伴着两个年纪稍大的嬷嬷,一个身穿烟灰色直襟,另一个穿个深青色直襟,刚才那声怒喝正是她发出来的。
那嬷嬷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手指尖尖,翘了个兰花指,指着洛溪骂道:"哪来的小贱人,快将郡主殿下放开!"
洛溪冷笑:"放开可以,叫她给这位松木小道长道歉,并让松木抽她一鞭。"
那郡主使劲挣脱,却丝毫不得,大悍,尖声叫道:"母亲,快救我!"她比洛溪还高了小半个头,却被洛溪抓紧动也动不得,那模样实在是可笑极了。
那威仪女子脸色一变,面罩寒霜。那嬷嬷已经尖声道:"道歉,他也配!"说罢走上前去,扬起手,往洛溪脸上打去。
洛溪身形一晃,反过身来噼噼啪啪的给了那嬷嬷十来个巴掌。那嬷嬷两边脸瞬时又红又肿,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洛溪的手劲可不是盖的,别说是个养尊处优的婆子了,便是个石头,也能让她打烂了,这会,她还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否则的话,岂是个馒头脸好打发的,简直可以将她的脸颊骨打成一片一片。
威仪女子双目喷火,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那小姑娘手里已经吓的快晕过去了,不由怒极厉喝:"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给我抓起来!"
那十来个带刀卫士俱齐齐围了上来。有那当头的士兵欲伸手去抓洛溪,却只见眼一花,身前的人已不见,大惊,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等他转过身来,却见到跟在后头的士兵一个个都脸孔红肿,身形摇晃,心知不妙,正欲后退,眼角却瞄见洛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紧接着,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痛,直嘶了长长一口气,才缓过劲来。
洛溪淡淡的说:"叫她给松木道长道歉,再吃一鞭子,我就放了她。"
那威仪女子沉声道:"有话好说,先放了小女。"说罢,侧首对那身穿烟灰色直襟的嬷嬷说了句什么,那嬷嬷朝洛溪看了看,点头称是,就急急的走了。
洛溪笑笑,她现在六识齐开,耳力之灵敏当然是凡夫俗子所不可想象,只要她愿意,方圆五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耳朵,那女子只当自己轻声对嬷嬷说话她听不到,洛溪却是听的清清楚楚,那女子道:"速速去请主持前来应付!"她也不恼,反正人在她手上,她们也拿她没办法,且看看请的是什么样的帮手!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片刻,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道士并着个装束普通却面透威仪的老者匆匆赶来,身后跟着那烟灰色衣裳的嬷嬷。
那威仪女子急忙上前见礼:"父王、道长,云和被这小丫头给抓起来了,士兵俱不是对手。请道长援手,施法将这妖女擒住。"
这时,一直倒在地上的小道士松木跪行而来,连连磕头:"住持饶命啊,这都是松木的错,这位小姐只是帮我,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不关这位小姐的事!"
那威仪老者目露奇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松木哭着答道:"适才我在后院打扫,这位小姐问我哪里有梳洗的地方。我来正道观才两天,还不熟悉地方,只远远见过此处有水井石台,便带她来此。谁知这个什么公主进来就拿鞭子抽了我一下,这位小姐是为我不平。是我该死,不知道这里不能进来,求住持放了这位小姐。"
那住持与威仪老者面面相觑,原来竟是这么一豆丁点大的事情,惊动了他两个的谈经论道。
那威仪女子听了,脸色忽红忽白,急声道:"大胆!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又转过脸讨好的对威仪老者道:"父王,云和秉性温和善良,你知道的!这小道士胡说的!"
威仪老者不由得道:"真正荒唐!"狠狠瞪了那威仪女子一眼,威仪女子害怕的头一缩,转过了脸去,威仪老者看看被洛溪抓着的云和郡主那可怜的样子,不由不忍,对洛溪做了个揖,"这位小姐,我这外孙女性子毛糙,请你看在她年幼不懂事,饶了她罢。。。"这话是越说越心虚,说到年幼,任谁都看出来洛溪还比那云和郡主小了几岁呢!
洛溪道:“我已说过两次,再说这最后一次,我要她跟这松木道长道歉,再挨一鞭子,就放了她。”
威仪女子又急又怒:“哪里来的小蹄子,如此不知好歹!”转脸哀求那住持道:“道长,求求你施展法术,救救我那可怜的云和。”
住持微微皱眉,心中颇有不喜。他看了看威仪老者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洛溪抱拳道:“这位姑娘,你看这云和郡主皮娇柔嫩,这一鞭子下去少不得皮开肉绽,要不就让她道个歉,鞭子就免了吧!”话毕,朝那松木小道士暗暗的使了个颜色。
松木好歹看懂了住持抛过来的大媚眼,连忙对洛溪恳求道:“小姐,我已经不痛了。况且我也有错在先,不知这里的规矩,你就饶了她罢。”
洛溪也不说话,手上微微用力,那云和郡主直痛得涕泪横流,连声叫唤:“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