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恰恰在等我?”在直面过师月尘之后,温苏苏便已经没有了再和空青接触的意义,看到师月尘如今的模样,虽然和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但温苏苏还是忍不住要替空青略为惋惜,心系多年的男子不仅爱的根本另有他人,更是变成了这样一副近乎癫狂的模样,空青曾经的坚持简直就是可笑,而让她要这样直白的面对自己的可笑,又当真是谈何容易。
但,一步错,步步错,空青她根本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所以才正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错,我有话要对你说。”空青看着她,面无表情,她又再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几个人,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温度,“我只和你一个人有话说。”
温苏苏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却有种应该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的直觉,又或者说,她是在已经做好会发生危险的准备之下,恰好想要检验一下自己闭门七日的修行成果,所以她心念微微一转,便点头答应了空青的要求。“那么南蘅,你先替我陪川芎他们去见师月尘吧,我和空青说完话,很快就会过去。”
南蘅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睛之中似乎闪烁了些许疑问,可温苏苏的回答就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随空青离去了。
剩下他们三人还在原地,沉默片刻,川芎忽然笑着对南蘅说了句话。
“南蘅兄,当真是士别七日,刮目相看。”
“不敢。”南蘅挑眉,而后率先一步走进了师月尘的院子。
温苏苏跟着空青转了几个弯,却并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眼前出现的另一栋小院,这院子在她的记忆中也出现过,只是那时并不知道这里曾经是何人居住,如今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师月尘接任凝香一脉首座之后,为她特地留出来的院落了。空青不停步的径直走进了屋子,而温苏苏也同样没有迟疑,随她走了进去。
与空青在盈香那个几乎和空屋没区别的屋子全然不同,这里虽说只是他们暂时的落脚之处,但竟已被她整理的相当富有生活气息。温苏苏的目光从她插在床前的一枝红梅上扫过。见空青已经坐下,并且倒了两杯茶,看这架势。竟是要与她长谈一番,她看着被推到她面前的茶盏,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端起来便喝了一口,而后放下。等着空青先开口。
“你倒是不怕我在其中给你下毒。”空青笑了笑,又为她续满。
“你不会,因为你没必要这么做。”见她不打算开门见山,温苏苏便也不急,只慢悠悠的随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必不必要,只是你认为的而已。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这一生已然如此,如果拉上你们所有人与我陪葬。倒也不失为一条明路。”空青虽然是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血腥无比,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根本无法分辨她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可她却是自嘲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将话题拐回了正题。她直视温苏苏的眼睛,一字一句分外郑重的问了她一个问题,“苏苏,你可知行舒,如今身在何处?”
听到行舒名字的那一刻,温苏苏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怎么?”虽然她能够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没有起太大的波动,但她的注意力的确高度的集中了起来,百药谷那一场血案的发生,她一直不能够确定究竟应该把错归咎到谁的头上,姬柳是师月尘引来的应当不错,但妖魔联军天魔和鬼夜宫似乎其间本来就有间隙,行舒是天魔一方的细作,却又最终和嬴鱼他们达成了合作,才最终留下了曲绍和小蝶两人的性命,这些事情一环一环纠结在一起,让她不能够分辨清楚。如今空青这么问,看来行舒应当和他们并非同一伙人,但,只是不知她的话,她又究竟能够相信几分。
“他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冷酷无情,盈香六人,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们的性命,我走之前,曾经嘱咐过承璧要他带所有人出谷,但最终,他们却一个也没有走。”空青放下手中茶盏,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谷中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而直到那时我才想起来,当日我行的匆忙,并未亲口对承璧说过话,而是叫行舒替我传话给他。苏苏,在你眼中,如今我们是敌人,行舒却也是你不可饶恕的叛徒,既然如今你暂时不打算和我们翻脸,那么不若就趁这短暂的时间,与我合力找到行舒,也算是为盈香清理门户了。”
“……不错,在我眼中,你们同样不可饶恕,所以空青,如今我已经是前谷主钦点,鬼臼和远志两位代谷主承认的凝香首座,与盈香没有关系,你不过是叛门而出的一介叛徒,又如何在我面前说出清理门户这四个字来?行舒他既然做出了手染同门鲜血之事,那么就应该做好了要被人算清这一笔账的准备,同样,你也一样。”温苏苏的语气十分生硬,“不必多说,就算如今我不打算动师月尘和你,但并不代表我们之间还会再有合作的可能,如果你也想要行舒的命,那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叫我来可还有旁的事情?若是没有,那么我便失陪了。”说着,她便从位子上起了身。
“等等,”空青也同样站了起来,“姬柳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因为天魔中那个叫做司徒邪的魔鬼下的手,只因为在百药谷作战之时,他曾经与我们有过接触,所以在他治好姬柳的伤势之后,必定会从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