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过後,九原城内的生活依然如常,但气氛倒是不那麽抑压了,来来往往的士兵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说实话,扶苏跟来的作用除了激励士兵的士气外,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打仗的战术他又不会,指挥他也不会指挥那些士兵,在九原的生活明显很悠闲,悠闲得让秦牧妒嫉。
每天,扶苏背着手在军营装模作样的四处逛着,身边就跟着一个宫人侍候。几天下来,他已经把整个军营都逛完了,也和士兵熟络了不少。因为他没有架子,和士兵闹得起来,一时间人气甚至越过了秦牧等人。
同时地打仗的准备功夫亦在有条不理的准备着,秦牧与匈奴都有一个默契,必须在入冬前打一场。
虽然秦军有了扶苏研制的火药作秘密武器,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松懈下来。反而秦牧加紧训练和准备,务求能尽全军之力,把匈奴人打回他们老家。扶苏的火药就作为最後的压底的武器,尽可能不要使用上──秦牧把它当成了一个关卡,如果能不用上就是代表了自己的实力。
匈奴人也不时来骚扰一下四周的村庄当成是自己的军事演练,每当秦牧他们的手下赶到去时,已经人去楼空,剩下一地屍体。这时士兵的情绪就会特别激动,秦牧他们还需要抑止这一般气团,因为东西还没准备好。
在天气开始转凉时,秦牧正式向匈奴撂下战书,约定了三天後开战,也不管对方答应没有,直接整军出发。
这天扶苏穿着华丽的帝服,坐在精心打造的御辇里,由众人簇拥而出城。六匹战马雄纠纠地拉着他的车子,看上去观察作用大於实际的作用。当然秦牧也没指望扶苏上战场打仗,因为他一早就派了任务给扶苏,负责掩饰暗处埋伏﹑负责炸药部分的攻击的士兵。那些士兵就从扶苏的帝辇身後悄悄地走到前头的草丛里埋伏。
一方面是因为扶苏在战场上太显眼,容易把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到时发生甚麽意外,不小心把扶苏炸伤了。
扶苏板着脸,站在帝辇上,一时间整个场面肃穆极了,秦牧﹑蒙恬等等几位武将坐在马上,身後站着一排排士兵,静等扶苏的说话。
各位,为了秦国﹑为了百姓──秦国万岁!扶苏举起双手呼喊着,顿时所有士兵拿起手上的干戈都整齐而划一地喊着:秦国万岁!
喊了几声後,扶苏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停──!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扶苏背着手,严肃地说: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一战决定了大秦的生死存亡,在这处,我恳请你们,努力,为秦国而战,为百姓而战,为自己的家而战──!他弯腰对一众士兵鞠躬:拜托了。
这下使到士兵惶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而秦牧变了脸,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从来没有一个皇帝像扶苏一样把自己搞到……那麽卑微。
蒙恬也皱起眉头,但倒是大部分士兵却觉得很受用,还叫嚷起来:为我们的家而战──!
整个军队都开始吵闹起来,若不是在外面需要留给扶苏一点面子,秦牧当场就想拉队走人了。
好了,我也不会说好听的,就……努力吧。谢谢。扶苏坐回自己的御辇里了。
走──秦牧和蒙恬当时吆喝,传令兵也跟上,把声音传到老远。
一行人缓慢地起行,除了扶苏的帝辇外,还有数十辆战车,不过因为匈奴人都是用帐篷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带备云梯这些爬城的工具,行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了一天多,终於到达了决战的大草原,秦牧下令两军就地紮营休息,远处已经能看到匈奴人的旗帜在飘扬了。
扶苏从御辇上走下来,走到小山坡上,对着清新的空气循例伸了一个懒腰。秦牧看到,跟副将交代了一句,也走过去了。
陛下,明天请安份地待在你必须待的地方,不要乱跑。秦牧特地在‘安份’和‘乱跑’这四个字加重音量──没办法,扶苏实在太难受控制了,加之不怕死的性格,秦牧真怕他明天突然抽风领着一支兵就冲出去打仗了。
扶苏的表情有点受伤:我给你的印象就这麽差吗?他觉得自己一直非常安份……
明天仍一场恶战,请好好保重自己。秦牧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我们有致胜的武器,但若此物能用在与其他势力对战之时,必然事半而功倍,此时实在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他们会心生警惕,再难以奇制胜。
扶苏抿嘴,对自己的军队的信心不足:他们……
你是皇帝。秦牧打断了他的说话:若然连你也没有信心的话,叫士兵如何能奋力打仗?昨天之行实在不可取焉,你下次绝对不能这样,知道吗?你这样就像一个亡国之君,让他的士兵作最後的奋战,实在不必,今天的胜算虽然只有五十五十之分,但我会护着你周全。
扶苏眨眨眼,偷偷地伸手勾着秦牧的手指头。秦牧的眼神微动,但还是一本正经,不过私底下却是反手直接握住了扶苏的手。
扶苏嘻嘻笑的说:我自然相信秦将军的能耐了。
嗯……秦牧手心一痒,原来是扶苏用手指磨蹭着他的手心。自从明确了两人的关系,再磨合了一个相处模式後,扶苏就不时喜欢这样作弄他。加之一个多月没有与扶苏在共眠,秦牧心中有点冲动,却又强忍着不适,整张脸板起来,看上去很恐怖。
秦牧微微的眯起眼睛,用力地握紧扶苏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