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将军,他们闭城不出,我们怎么骚扰啊?”一个伯尔曼将领出声问道。
“别急,让我想想。”也没想到,凯特军回城之后,一连几天都紧闭城门,就像一只把四肢跟脑袋尾巴都收起来的大乌龟,无处下口。
“既然他们不出来,我们也不能干坐着,总得做点什么,让他们头疼的事。”鸿羽忽然说道。
“还请将军示下。”这人又问道。
“这样,你过来。”鸿羽招招手,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好,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他既然敢说“保证完成”就证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完成,说明这件事做起来并不算太难,否则,军中无戏言,他也不敢“保证完成任务”了。
凯特皇宫。
威河图正襟危坐,执笔作诗。
他的二弟威河山好武,整日整日的舞枪弄棒。
他的三弟威河川好棋,整日整日的与人对弈。
而威河图好笔,不仅喜欢写书法,还喜欢绘画,画壮丽山河,画花鸟鱼虫,画琉璃瓦谢等等,这都是他喜欢做的事。
最近他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写字其实跟画画差不多,而画画也跟写字差不多,其实这二者之间有很多共通之处,所以,他正兴致盎然的尝试着“画字”!
而现在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了,以为有一只鸽子忽然飞进来,落在他那张洁白入洗的宣纸上,走了两步,留下几个脏兮兮的爪印。
威河图认得这只鸽子,这本就是他养的。他只一伸手便这把鸽子抓在手里,然后从它的脚上拆下个小竹筒来,竹筒里不出意外的,装了一张小小的字条。
他把鸽子小心翼翼的放进笼子里,有从旁边的小架子上搓了一小撮米放进那个小瓷碗儿里,关好笼子,这才慢慢打开字条。
不一会儿,便把这张字条放在烛焰上,烧了个干净。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一把破椅子,有什么好争的?你想要,让给你便是,又何苦跑到边疆受那军旅之苦?”
如果威河图知道,他三弟威河川的对手是鸿羽,恐怕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威河图不经意间看见那几个鸽子踩在宣纸上的爪印,眼里精光一闪,提起笔来,又在那爪印上添了几笔。
“这才是真正的浑然天成!哈哈!”威河图高兴地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就在这时,一个绿衣丫鬟忽然走进门来:“殿下,大学士余谦求见。”
“余谦?快请!”威河图整理仪容,放下手中的笔,身边的两名丫鬟十分自觉走到案前,刚收拾完毕,余谦就进来了。
“见过太子殿下。”余谦一见面便行了一个大礼。
“余老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不知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老臣今日方知,逆子光启竟然随三皇子出征伯尔曼……”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威河图笑着说道。
“您已经知道了?也对,连老臣这等消息闭塞之人都知道了,您不可能不知道。老臣今日是来……”
“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你一定觉得你儿子去帮助我三弟,实在跟我作对,是不是?”
“殿下料事如神!”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这件事,你就放心吧,是我让光启出手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一臂之力的。他要去为国出力,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鼎力相助了!”
余谦微微一愣,如释重负,语气便轻快起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天下万民有福了!”
“天天打仗,那有什么福!”威河图忽然面色一顿,幽然叹道,“还有,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太子,父皇尚未立太子,这太子之名,从何而来?”
“历朝历代,长子即为太子,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凯特三万大军所需要的粮草物资终于准备完毕,枫叶城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
余丁一如既往的穿着他那身亮银色轻甲,骑一匹高头大马走在中军队伍的前列。
行军半日忽然有个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余将军,前锋军来报,有人掉进坑里去了,暂停行军!”
“有人掉坑了去了?爬出来不就是来了,有必要暂停行军吗?”余丁奇怪的问道,同时心里有几分疑惑,这附近什么时候有个大坑了?
“报告将军,那不是个普通的坑,那坑里全是淤泥,掉进去根本爬不出来,已经有很多兄弟,都掉进去了。”
“淤泥坑?”余丁轻咦一声,下令停止前进,然后快马加鞭,飞奔而出。
余丁赶来的时候,前锋军此刻已经乱作一团。他也看到那个淤泥坑,上面盖了一层落叶,光凭眼睛根本看不出这里竟然有个淤泥坑,此刻,正有几个人面色惊恐的在淤泥里挣扎,越挣扎,便越快的往下陷去。
“怎么没人拉一把?”余丁见状怒斥道。
“我们,我们不敢拉啊,刚才这几个兄弟就是拉了一把,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泥潭古怪的紧!”一个士兵苦着脸说道。
余丁二话不说,直接一伸手,拉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士兵的手,然后用力一拉。没拉动,再用力,还是不行。
余丁继续加大力道,甚至运起刀气,忽然间,“刺啦”一声,那人的整只胳膊竟然被硬生生的拽断了!
余丁措不及防之下,连退了好几步,看着手里血淋淋的胳膊,一脸呆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