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张三看到他们过来,上前道:“这天要下雨了,这山里又没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在雨里爬山也很危险,要是几位大人磕着碰着,我非得被姊姊揪掉耳朵不可。”
华泰抬头看了看天,道:“一时半会儿不会下雨,何况沼泽那边有瘴气,我们出不去。”
“这……好吧,”张三咬牙道:“几位大人跟好我。”
零散的记忆在更迭,化身成破碎的图片,我们谁也不愿看见。即使双手被扎得流出了血,我们仍然要把那宛若拼图的记忆,一片片,呈现在眼前。虽然,我不想,你也不想。生活,一个人,两个灵魂的世界。
平复好心跳的频率之后小爱才稍微抬了抬头,前方一米远的人在向她笑,没有半点劳累的痕迹。
小爱勉强牵起一抹笑,你的体力还真好。
是你的体力不及啵?.格吧!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犹为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接近完美,这让小爱有那么几秒的时间错愕了一下下。
小爱牵着他的手,静静地走着。
冬天,本应是昼短夜长,冰冷的感觉时常覆盖自己全身。
天气的反常那是很常见的,小爱倒也没有太多地去在意。
手里的火折子是明亮的,却看不清楚前方的人的面孔。
前方的人怔了下停住,接着才缓缓回过头,温柔的眼神,装满了闪耀的黑瞳。没有了太阳的黑夜,现在也变得光亮起来。
双手交握,气氛格外的融洽,就好像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彼此之间的默契让对方都由衷一笑。
身和心,谁更胜一筹
靠近。在我身边,在你身边。
但都回不去,那曾经的从前。
白天郁郁葱葱的树影到了晚上难免显得有些狰狞,尤其是在荒无人烟的山岭。虽然小爱的胆子一向都不算小,但一个人大半夜的在这儿晃悠。心里也难免有些毛乎乎的。
火折子的光线穿过那些茂密的草窠树丛。来回晃动的影子把周围衬得好像又多了些阴森森的寒意。
“听老人们说这山里有大猫,上山打猎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敢上来了,”张三劈开前面拦路的树枝继续说道:“可近来天下不太平。本就缺吃少穿的。那些个当官的还时不时来征粮。于是我们村里有几家穷的吃不上饭的人家被逼的没法儿,进山打猎来了,到现在一月有余。连尸首都没找到。”
小爱停下来喘了口气,放眼望去满目绿意,耳旁听见奔腾的水声,应该是一处瀑布,因而连空气都带着淡淡的湿气,“我看这山林不深,真的有大猫?”
张三挥舞着手中的柴刀:“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见着,喏,前面就到了。”
他们用了两个时辰爬到山顶,山上的村子已经全部被隔离了,到处贴着瘟疫传播的告示,他们被封山的士兵拦下。
“看吧,我就说山上全部被封了,上不去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华泰拿出一块令牌。
士兵唯唯诺诺的说:“大将,小人可以不阻拦你们上去,但是现在瘟疫严重,你们在隔离撤销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喂,我们真的要上去?”安然胆怯了。
华泰什么都没说,径直移开了隔离桩,小爱牵着“他”的手走在后面,安然和张三不情愿的跟上。…
又花了一个时辰前往上一伙人与张三告别的地点——一处悬崖。
小爱扶着悬崖边的巨石,黑压压的阴云近的仿佛触手可及,狠厉的山风吹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落悬崖去。
一只手将她拉了回来,牢牢的锁在怀里。这一惊倒使得身体消去大部分疲惫。
这处悬崖已是山顶最高处,站在上头很利于查看地形,只见此处山峰连绵,附近的山脉合拢来,形成一处山坳,而在不远处,一条巨大的瀑布奔流直下倾泻进山坳。
“群山合围,中有活水,蕴其气也。”安然轻吟道:“是这里了。”
小爱粗浅地读过一些关于玄学的书,因此也能明白个大概。气,生气,据说把尸身埋在拥有强大生气的地方,便可保持尸身不朽。每座山的生气都有固定的走向,而眼前这个山坳,应该是周围群山生气的一个汇聚点。那条瀑布则起到界水的作用,将所有的生气围拢圈在这山坳里。
华泰从包袱里取出金子塞到张三手里道:“行了,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张三拿着钱,直愣愣地盯着他们,“这可不行,我答应姊姊要把你们安全带回去的。”
“不必,我们自有安排,”华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张三道:“若以后有人来寻我们,就将这信交给他。”
张三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从一开始要来后山时,便收拾了行囊一并带过来,看样子本来就没打算回去,也罢,“我还是和你们一起留在山上吧,你们没在山上待过,单独留在野外太危险,我就在这里等着,不生是非。”
华泰在悬崖上负手而立,凌冽的风撕扯着他的袍角,他带着惯有的淡漠神情微微颔首,竟有些睥睨众生的意味。
“山坳下雾霭浓重,切勿贸然下去,去查看一下有没有其他的路通到下面。”
看山坳下的重重雾霭,较之平时看到的浓雾似乎要浓稠一些,像乳白色的丝线层层缠绕,恰好蒙在山坳之中。
在寻常的路上找不到,小爱又举着火折子往乱草丛生的树林子里走了一段,但走了没多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