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大约是很容易血色上脸的人,此时她自己不晓得,但“他”看得清楚,那浅淡的胭脂色已然爬上了她的眼角,小爱原本长相温润秀气,此时眼角泛红,脸颊连带着耳垂都红成一片的模样,倒是叫人心里头有些怪怪的,“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的耳垂,却见小爱打了个激灵,眨了眨眼,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慌张张地别过脸,而脸上的红晕竟是一路烧到了脖颈。
“他”看小爱这几乎要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终于笑出了声,“我的长相的确有些特殊,难怪你好奇。”
说着,“他”站了起来,低头:“感觉如何?”
小爱撑着地面也站了起来,除了站起时微微有些头晕,休息前浑身乏力发冷的感觉已然消散了许多,“我没事了。”
“他”道:“干粮和水都放在原地了,等回去了,再休息一会儿罢。”
小爱听他这么一说,方觉肚中的确有些饥饿,便答应了,两人开始往回路走去。
看着一起走了这么久的“他”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小爱不禁一手叉腰一手扶墙,苦着脸说道:“走了这么久你就不觉得累。”
闻言“他”盯着小爱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作势要给她来个公主抱。
小爱赶忙一边后退一边摆手道:“得,得,当我没说过,不劳您大驾了,我还是腿儿着吧。唉……信春哥原地满状态复活。”说完,小爱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胳膊腿儿,好似又恢复了精力一样:“走着。”
凭借着脑海里不甚清晰的记忆,迷迷糊糊的在前面带路,小爱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老实说她觉得这个迷宫其实并不难,关键就在于它随时都在变动,让人摸不准它此刻的出口会在哪里。如果安然能破坏这里的机关运作,让这些墙壁保持一个位置不动,那就有很多方法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可是如果安然无法破坏机关。那他们现在这种走法无疑是在浪费体力做无用功。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小爱便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他”:“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嗯,办法?能让咱们走出去的?”
“他”听到小爱的话,便皱眉思索起来。只是片刻之后就又放弃似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次无敌的“他”也没辙了,叹了口气,小爱闭着眼用力揉压着发疼的额角,努力在脑海中思考着可行的方法。
忽然感觉手被人拽了一下,她急忙睁开眼去看。刚要开口去问,发现“他”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回头看向甬道深处,眯着双眼似乎在静心聆听什么。
小爱马上不再动作,也一起小心的听着,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禁疑惑的去看“他”,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却没想到“他”眉头皱的更紧,伸手搂过小爱的腰,把她拽进了一边的墓室。两人紧贴着墙壁。“他”示意小爱不要出声,便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右手已经按住了腿上的薄刃。
小爱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老实的不再多言,她看着“他”眼中那一抹阴邪的红光若隐若现,隐约觉得有点不妙。
正在走神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铁甲碰撞,兵器摩擦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一队古战场上身着厚重铠甲的兵将,沉重的步伐一下一下。整齐中透着诡异。那种声音在此刻的墓室里听起来就犹如午夜凶铃一般瘆人。
小爱顿时觉得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贴着墙壁的后背上冷汗淋漓,忍不住抖着手去拽“他”的衣服。小爱感觉到,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隔着自己身后这堵墙。慢慢从甬道中通过。
察觉到怀里人的恐惧不安,“他”体贴的将手臂收紧,让她紧偎在自己怀里,让她安心,让她知道,有他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感觉那金戈铁马般的声音渐行渐远,便悄悄探头出去,想看看刚才走过去的那群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被“他”拉着小心翼翼的跟在那群东西后面。
前面厚重的铁甲摩擦声依然持续存在着,小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坚毅挺拔的后背,忽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就大着胆子朝前面看去,想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德性,可是火把的亮度实在太低,照明范围更是小的可怕,无论她如何努力都看不到前面那群东西的长相。
而“他”却像能看到一样,毫不迟疑的拉着小爱,两人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偷偷跟在它们后面。
走着走着,小爱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群东西是往哪里走,没准只是在这个迷宫里转圈而已,他们就这样毫无顾虑的跟着,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情。
想着就觉得不妙,小爱忙去拉”他”的手,可是“他”却似没有知觉一般,根本不回头看她,只是一味的拉着她走,而且步伐越来越急促。
小爱就这样被“他”强硬的拉着,听着前面兵戈相错的声音,在交叉纵横的甬道之间漫无目的的穿行。
之间她想了很多问题,比如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迷宫里,它们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与这座墓的墓主周公旦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不知不觉又走了很久,小爱脑海里那几个疑团徘徊不去,可是此时的她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迷茫中,却发现周围的景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慢慢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大小不一的墓室和甬道交叉错乱的迷宫,而是变成一条直通向前,比较宽阔的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