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犯爱女神>0272 分道扬镳

听华泰这么说,安然立刻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升起一个小火堆,把干粮烤来吃,小爱也是累了,便顾不得其他,靠在“他”的肩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小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海振丘趴在床边打盹,头上还缠着纱布。

这里应该是卫生室,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伙子人围着医生不知道在热切的讨论什么。

正说话呢,胡来却突然哼哼起来,医生连忙去看他,他哀嚎:“我背背背背上!背上!背上啊啊啊!!”

医生紧张起来:“怎么了?痛了?痒了?还是有火烧感?!”

胡来说:“长毛。”

“……” 医生说:“废话。”

“哥们!哥们!”胡来一把拉住他:“你管我一下吧!你给我瞧瞧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吧!我怕死了!”

“行行行,”医生糊弄着,这时又冲进个人来,满脸大汗珠子,呜哩哇啦一阵,医生大惊失色说:“真的?!”

那人跺地跳脚。

“快去!快去!”医生急急忙忙拿药箱。

胡来支起半边身子说:“啊?!你不管我啦!”

“出大事了,”医生翻柜子找药品:“老乡家的牛难产!”

胡来眼泪都下来了:“牛难产你就不管我啦?”

医生庄严地说:“一尸两命啊!……小陈!走!”

“哎!”小陈答应着,走几步又回头解释说:“这也是我们两乡唯一的兽医。”

“看得出来,”海振邦点头。

胡来倒越看越惊,不住地拿眼睛瞄海振邦和水润,谁知那两人均毫无同情心,一副你死了咱俩挖坑的架势。

“咳咳咳……”小爱示意她已经醒了:“翻过来。”

胡来指着自己:“?”

小爱点头。

胡来翻了一面,立马肚皮向上地躺平,海振丘和水笑蓝好奇地围观,小爱示意他们帮忙压住胡来的手脚。

小爱说:“莫睁开眼。”

“嗯?”

“莫睁开,睁开了,你就死了。”小爱站起来,缓缓卷起袖子,将手里的鸡蛋——看样子是熟的——在床沿上轻轻敲破剥了壳。

海振丘和笑蓝对视,然后专注地望着她。

在手心中,再将手放在胡来肚皮上,一边打圈移动,一边念念有词。胡来紧张至极,额头上汗珠大如黄豆,在脖子上汇成小溪。

“怕什么?又不痛,又不痒。”海振丘拍了他一巴掌,慢慢说道,手劲也不大,约摸揉了一刻多钟,突然收了手。

胡来一怔就想起身。

“莫睁眼!”小爱厉声呵斥。

胡来立刻又绷直了。

海振邦却笑了,拿着小爱手里的鸡蛋,对着海振丘他们摊开手掌,掌心里还是那只鸡蛋,只是蛋白上密密麻麻全是虫眼!

连海振丘这种傻大胆都被吓退了一步。

海振邦把鸡蛋扔进屋子中间的火灶里,只听轻轻一声闷响,火里腾起一蓬白灰。

好了,小爱笑眯眯对海振邦做口型。胡来却不知道好了,仍然挺着尸。

有个词叫“附骨之蛆”,如今就在眼前,小爱才能体会其可怕,幸好以前听父亲讲过这样的故事,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海振丘说:“三哥并没有碰遗骨罐。”

海振邦抬头说:“洞里不止陶罐。”

两人立刻明白了:洞里还有殉人,而胡来掉下洞的时候,便是踩在了殉骨上。附骨之蛆,殉人怎么可能没有。

赤脚医生这时一身狼狈地蹩了进来:“一场恶战啊!同志,你们有肥皂么?”

“有,”笑蓝站起来:“沐浴露你要吗?”

……

赤脚医生湿漉漉地爬上岸,问海振丘:“我身上还有没有味道?”

海振丘说:“还有稍许牛味。”

“呃~~”医生又转身往河里跳。

小爱大笑说:“这么爱干净做医生干什么?你来这儿多久了?”

“这条河的名字是桃花江……”医生眯着眼睛介绍说:“作为一个心思纤细的文艺少年,结果就被名字骗了。”

“但是在山里有一个好处,清静,可以做想做的事。”

“还是个作家。”海振丘问:“写什么的?少女之心?”

医生淫笑了,海振丘退一步笑道:“停,不许讲!”

桃花江上水雾揉和着树香弥漫,两岸青山夹江对峙,上游有大树。

夜幕降临,草丛里的蛐蛐轻轻叫,所谓的乡也不过是个稍大的村庄。

赤脚医生是一个颠覆了传统的存在。

他的存在只是为了验证一个清醒而痛苦的命题:

我孤独,因为我有思想。

“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小爱想了想,又说:“放着现成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山旮旯里找虐。”

海振丘一拍小爱背脊,砰地巨响:“就是嘛!我们回家就不出来了吧。”

小爱险些被拍得内伤吐血,好半晌才缓过来。

海振丘不以为然道:“你只是年纪小,青春期想谈场恋爱,感情这码事,不是你想的这样,长大后就懂了,这种心态,根本不是爱情。”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咩。”小爱捏了捏海振丘的脸。

从河里洗了脸,小爱在炕上侧躺着,背对海振丘,虽是背对,却能清楚看到,落地窗里映出的,海振丘英俊的侧脸。

两人心思各异,没有交流。

敲门声响起,小爱和海振丘同时起床。

“我去。”海振丘前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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