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迎上回梅院的李知恩,发现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免不得心中一惊,紧跟着进了卧房。
“主子。你这是……”
李知恩抬头,看着白栀这张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脸,忽然忧伤更重,却是良久不肯说话,再开口时,已然换了一副表情,勉强一笑吩咐道:
“无事,你先出去,我歇会儿。”
到底在伤心个什么劲,她竟是不知了,若说对司马顺有着未了的情绪,对那日里相救的薄顺言有着情窦初开的情怀。今时今日,她却不该多想这些。
时至如今,她只有继续走下去,今日的事随风来也顺流去,罢了!
身子一时疲乏,她竟依靠在贵妃榻上浅眠了去,不想。眠不深梦却浓的很,生生将她拽进那无限的失望之中。
转眼又是那飘香的桂花树下,司马顺站在那孤寂之中,清冷的眼抬头看看天,看看她,捏着那飘落在他手上的桂花瓣。用哀怨凄楚的语气对她说:
‘’
眼中含了
李知恩心疼的紧,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就看着那司马顺的身影渐渐远了,最终消失在一片凄凉的黑暗之中,再也不见。
誓言不提却不是因为忘了,她既清楚的记得司马顺曾经和她说的那些,想来也是放在了心上,错失许久的人生交集却是如今才想起它的分量,又有何用?
罢了,这一切不过只是梦一场,连人生都是,还争什么,想什么,怨什么,悔什么……
“主子……”
正是伤心之时,却是这样突兀的一声生生将她从睡梦中给扯了出来。[t]睁开眼,无一例外的,是白栀那张看着熟悉却也陌生的脸。
脸上有些粘腻,她抬手一抹却发现是泪痕,拿帕子拭了,她轻问:“何事?”
白栀似有些犹豫,却终是小心的看了四周,又靠近了她,小声的耳语:“上头来了信,说是要主子尽快去商铺中,务必要接触到薄氏的账册。”
点点头,李知恩虽无奈却也没得计较。但看窗外天色已然全黑,忍不住随意一问:“什么时辰了?”
“怎的这屋里不点灯?”
不想白栀还未答言,却随着这低沉的男声,并不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进得里屋来,隐约里,露出男人高大的身形来。
李知恩忙起身,先是吩咐了白栀多挑一盏灯来,后又迎上薄莫言,笑容勉强:
“夫君要来,也遣个丫头先过来说一声,妾身也好准备。”
薄莫言却不说话,伸手一把就将她拽进怀里,相对以往温柔的风情这回显得粗鲁仓促了许多,隐隐的,竟用了让她生疼的蛮力。
李知恩被这下吓得不轻,原本屋子里就暗,晦暗之中的恐惧让她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不想,薄莫言却因此将怀抱锁得更紧了些,霸道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夫君?”
李知恩皱眉轻轻一唤,仿佛惊,这才松了一些力道,抱着她直笑,嘴里喷薄出的气有着淡淡的酒味。
酒后露真性情,大抵他就是这样霸道的男人。
白栀带着几个二等的丫头进门来,明亮的一行瞬间让房间通亮起来,要是放在往日,薄莫言为了顾全礼节德行也该退避一些,今次,他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仍旧紧抱着她。
要不是天色暗,李知恩的红脸铁定该让几个丫头偷笑了。
等到几个二等的丫头目不斜视的退出去后,李知恩这才唤住故意缓慢的白栀,轻声吩咐:
“去熬些醒酒汤来。”
不想薄莫言却在此时放开了她,独自走到床边坐下,声音格外清醒:“不用了,你忙别的去,我和夫人也歇了。”
白栀垂眼看了李知恩,福礼走开。
明明跟平时一样,不知为何,李知恩却忽然慌了,两个人独处空间,竟仍旧如此寂寞。
薄莫言也安静的不像样,只余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在黑夜里不住的蔓延开来,李知恩忽然小声的问:
“夫君……要不要喝些热水。”
“无妨,恩儿过来坐。”
“那……夫君,肚子饿不饿?想不想……”
李知恩犹豫的又问上这么一句,不想,薄莫言忽的有些躁了起来,声音里带了不悦,沉沉道:
“过来。”状豆医圾。
霸道的语气十足就是命令,李知恩眉头一皱,心里更加不愿意了,这次却也不似往日的乖顺,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在和他暗暗较劲。
薄莫言也不再说话,仿佛也沉入这种僵持中,却在李知恩稍动脚步之后像是捕猎的猎豹,向她猛扑了过去,紧紧的桎梏住她的双手,他打横抱起她就往床榻之间去。
被激起的战争,李知恩在被薄莫言扒衣服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微微提高了音调,她字字铿锵有力:
“妾身今日里乏了不想嬉玩,夫君不若去姨娘们的院子,伺候的也要周到些。”
薄莫言一个抬脚就褪了靴子上床,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狠狠道:“从来都只有留不住的丈夫,哪里还有恩儿这般赶人的妻子,莫不是心里有了它想?”
李知恩一时情急,伸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嘴里的话也愈发没了章:“走开。”
薄莫言被这声喝惊得愣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因为更加愤怒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李知恩到底比不过他,柔弱的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待宰的羊羔。
男人总是会在女人面前树立一个强者的形象,尤其是自己的女人面前,李知恩这般的抵抗和忤逆许是无形中挑战了他,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