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李知恩真是对薄莫言盼星星盼月亮了,天将将黑便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守在外屋,热茶不晓得下肚多少杯才听见外头有了声音。
“二爷好……”
“嗯!”薄莫言似有些倦了,声音有些慵懒的感觉:“夫人睡下了?”
蓝儿听他如此问便乖乖回道:“夫人在外屋等着二爷呢!”
他有些奇怪的‘哦’了一声,似精神恢复了不少,随即脚步声铿锵有力的快速朝外屋来,李知恩也不拿乔,穿着单薄的中衣起身相迎。
几日不见,薄莫言仍旧是那样的美,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虽然他面上是笑着的,眼底却满是忧愁。
也不等蓝儿把门完全关实了,薄莫言就欺身向前一把搂住了她,嘴皮子打滑道:“就知道夫人是想我了,亏得今日里我还有好消息带给你。”
好消息?难道薄莫言听尉迟映雪说了她的事,准备主动把账册交给她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坐在他的大腿上,李知恩抿唇笑得腼腆:“今日里我也原本有事要和夫君商量,不若等夫君说了我再言语可好?”
薄莫言听她说完眼神闪了闪,随即不怀好意的笑道:“莫不是是夫人有了麟儿?”
李知恩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嗔道:“如今身体才愈,怎会有孕?”
他点点头,随即抱起她,恍然大悟的神情往床帏间走去:“夫人说得甚是,如此一来为夫如果不拿出诚意来倒是辜负了夫人一片美意。”
天地为鉴,她李知恩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好么?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不知为何,虽然他并不讨厌薄莫言也不抗拒和他有夫妻之事,但每次她都没有传说中那样意乱情迷的感觉,就是头脑一直很清醒的等着结束,久而久之,她便有些不喜。
于是,就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她却伸手轻推了他一下:“夫君不是说有好消息给我么?不如给妾身说说……”
薄莫言哪里听她的,只说‘等我拿了奖励再说’。
完事之后,李知恩乖巧的躺在薄莫言的怀中,极尽努力的逼迫着自己做着一系列撒娇讨好的肉麻动作,他像是很享受却始终不开口,终于她也恼了,闭眼直接装死。
“夫人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随即轻柔的在她颊上轻吻了一下:“莫气,为夫告诉你便是。”
李知恩这才睁开眼,倔强道:“哪有生气,我有那么小气么?”
不想这句话却是戳中了薄莫言的笑点一样,拼命的笑个不停,胸口发出嗡嗡的震动,李知恩忽然有些痴,那种感觉像是忽然不寂寞了,格外奇怪。
见李知恩乖巧的扶在他的胸前,满脸羞红的模样,薄莫言忽然心生怜爱,抬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低声道:“近日我要亲自外出走货一趟,趁着你将好还未管理后院账册,便安排我们夫妇同往。”
完了,被先将了一军,李知恩如若现在说要账册之事便是不识好歹,这可真是……要难死人。
见她发呆薄莫言那漂亮的眼睛又闪了闪,随即又摩挲了她:“你堂堂郡主嫁与我一平民百姓的,如今都未好好带你玩耍过,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知恩是果然不能拒绝的了,所以等到薄莫言问她要说何事的时候,她只说自己忘了,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
不想走商一事安排的这样急,晚上才说,第二日白天便随意张罗了一番,到中午时候就已经安排妥当,什么都从简,李知恩也只带了白栀在身边。
因着外出走商有很多的危险,加之老夫人格外的心疼薄莫言,所以相送之事面上多了写凄色:“如今生意也稳固,若是要少赚些买平安的话也认了,何苦要自个儿亲自去,还带上了郡主。”
薄莫言伸手握了老夫人的手,温柔的安抚:“如今圣上治国英明早就太平,早些叛党四起的时候我也不是好好的么,母亲且放心,儿子身边有柏群。”
被点到名的柏群也是上前,双手一拱:“老夫人且放心,有我在定不能任谁伤了二爷半分。”
老夫人也不听,只是抹眼泪,李知恩也算是看明白了,或者真是从满儿的事起她连这宅院里最后一个能拉拢的人都被推远了,如今她就是狗不理包子。
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等告别一结束,白栀便先扶了她上车,低声道:“主子当心些,别伤着。”
李知恩当时没听明白,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慢慢的看清想清这句话,却也从来不曾悔过丝毫。
此次走商并不简单,而是几乎到了边境地区,江南地区再往南走便是热带类似于现代越南缅甸那些国家,除了米粮比较出名之外,倒是也有些宝石矿之类的。
薄莫言没有对她细讲他也就没有再问,行了一段时间后果然如薄莫言说得,边行边玩当夜就歇在了一个县城一家不栈里头。
老板娘有些乡下的口音,类似于湖南的地方口音,李知恩前世是江南人士,虽过了这一二十年,仔细点也还听得懂却低着头只管吃菜,装作不懂的样子。
那老板娘对着薄莫言招呼了几句,看得出薄莫言常年走商语言能力还不错,当即就用她的家乡话回了几句,老板娘随即用更加偏僻的话,做着惊讶的表情,话的内容却是这样的:
老板娘:夫人哪里人士?
薄莫言:直接说那边消息怎么样?
老板娘:牛也卖力,棚也稳固,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