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队伍本身的人数就缩水了,李知恩混杂在其中心里也不是很踏实,而且一想到薄莫言很有可能身处在危险之中,一颗心更加不能安宁。
身边的柏群似乎看到了她焦躁,忙驱马靠近,低声安抚:“夫人切莫担忧,二爷的软肋只是夫人您,只要夫人安全二爷定能无事。”
看起来薄莫言也不是个蠢笨或者毫无心机的人,加上早年走货恐怕积累了许多的经验,想必是她多想了,如此她又慢慢放下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只管勒好了手上的缰绳。
或许是等着那马车到了极好攻击的位置才想着动手,四周的埋伏始终都是安静的不像样,越是这样越是可怕。
“夫人只管朝前走,自会有人保护你。”
柏群说完这些立马转头又回到了马车边,似乎有意打草惊蛇,竟大声吼道:“有埋伏,保护二爷和郡主。”
然后一伙子人几乎全都朝那马车围去,李知恩仍旧是混杂在前面那些男人中,不知是谁竟猛得抽打了她的坐骑,随即并着五六个人一起朝前奔去。
再回头,原先她逃离出来的位置已经相当热闹了,青天白日的竟有如此多的黑衣人出现在官道上,团团围住那辆马车,她看不见那马车的情况却发现已经有人朝她这边追过来。
身边一男人低吼道:“只管朝前去,有我们断后。”
只见他刚说完话就立马轻勒了缰绳,随即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锏像是变魔术一样猛的一甩,竟成了一根长矛,狠狠的固定住然后偏身挂在马肚子边,伸手砍了两匹马的前腿,又驱马继续追赶李知恩一行。
不料,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主,竟骑了那好马超越了他,随即两人一个抛手拉直了一根铁丝线等着他上钩,不想他俯身躲过,马儿却仍旧是遭了秧,与那同样没了马匹的黑衣人痴缠起来。
李知恩只感觉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而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人指了近在眼前的城门,她终于变成孤身一人。
似乎因着城门将到,那些黑衣人也失去了踪迹,但是李知恩知道如果真心追杀她又怎么会放弃,我在明敌在暗终究不好对付。
进了城因为没有钱银买衣裳换,她便拿马在成衣店换了身极差料子的衣服,然后转身和街边上一个乞丐换衣服穿,那乞丐见有这么便宜的事自然也是肯的,甚至连吃饭的家伙都给了她,她便抹了一身的泥又弄乱了发,拿着讨要的棍子和一只破碗佝偻着疼痛的身体,满大街的转悠。
不晓得薄莫言他们什么时候能进城来,即使李知恩知道在城门边转悠非常的危险,但因为对薄莫言的担忧也终究是冒险而行。
从那乞丐堆里找了个位置,她慢悠悠的坐下,随即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呐呐说着讨要钱银的话,眼睛却始终盯着城门的地方。
果不其然,有大批的人一身劲装进了城,像在寻找着什么,不停的左右查看,李知恩匆匆低下了头,随即更加委屈的要钱。
等到一行人匆匆而过,李知恩忙站起身,准备找个更加安全一些的地方,好不容易瞧着一个转身就想着过去,不想忽然叮当一声有什么敲打着破碗。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两银子,再抬头,一个五官英气十足的男人正满是怜悯的看他:“好好的姑娘家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
李知恩眼神转了转,忙又低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多谢公子,家中遭难我这是要讨着路费去外地寻亲。”
“何地?不知是否与在下顺路。”
李知恩心里警铃大作,随即摇头:“不劳烦公子,奴家这边自个儿去了。”
“不急!”那男子忽然沉声道,随即又上前靠近她一些,眼中猛然充满了敌意:“甚是有缘,不如请夫人吃顿饱饭再走。”
李知恩这下才感觉出自己这是要完蛋了的意思,仍旧是带着侥幸的心理想走,不想颈子上一痛,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醒来的时候隐隐听到身边有讨论的声音,而身体似乎是被什么绑住了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布条封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眼前黑暗一片,本来以为是天黑了,不想却是被人蒙了双眼。
听得出仍旧是那个英挺的男人,失去那份fēng_li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质问:“说,谁派你来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随即,李知恩感觉到嘴上的布条被解开,她的最有点麻,于是一开一合的动着试图缓解一下,不想那团布立马又塞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下巴被狠狠的捏着,有温柔的气息喷薄在脸上。
“想自杀是不可能的,你的嘴里没有毒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会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你,怎么样?”
紧接着,唯一没有被绑死的双腿猛的被人提起,分开来直直的架在两条凳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也就算了,那个男人竟还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中间,很不要脸的有意无意的蹭着她。
‘呜呜……’她发出声音来给他示意,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第一句话自然是:“你到底绑架我是为了什么?公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不说实话?”他又靠近了一些,简直就到了丧心病狂的距离:“你混迹在乞丐堆里那贼眉鼠样的,当我是瞎子?”
李知恩心里稍微镇定了一下,再想想他之前说的话,难道有什么误会?明明是她被追杀现在却是被怀疑跟踪他人?解释归解释却不能笨到自报家门,指不定就是过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