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傍晚陪她去万临泉散步,谁知在那碰到了旱魃。二师姐气不过,想着如果将旱魃赶出茅山,那么……”十一徒弟忐忑不安地望了眼怒目圆睁的郑珊,犹豫半晌才道:“只要旱魃逃跑了,师傅自然会怀疑绣儿姑娘上茅山的目的是为了救走旱魃,如果一来绣儿便不能留在茅山了。那么她跟五师兄……”
江惠芷满脸黑线,“所以你们就抓了旱魃?”女人啊,一旦喜欢上男人,脑子蠢的跟猪没区别!
十三徒弟急急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倒吃了不少亏,不过他倒没伤害我们的意思。”
江惠芷望了郑霍英一眼,继续而大声问跪在地上的三名徒弟,“你们确定,自己没有动手伤害旱魃?”
“禀师母,我们确实没有伤害旱魃。”
江惠芷不禁松了口气,“老郑,我看这事另有蹊跷,不由冷静下来再作调查吧。”
郑霍英走了过来,冷眼打量着三名徒弟,“刚才我问你们的时候,为何不出来承认。”
“师傅,我们真的没有伤害旱魃,他的伤不是我们打的。”
郑霍英伸手,直接将跪在中间的徒弟拉了起来,“你被旱魃打伤了?”
十二徒弟摇头,“没有。”
“那你身上的尸气是哪里来的?”郑霍英冷冷道:“死到临头还不承认,你就等着变僵尸吧。”
十二徒弟慌了,“师傅,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伤旱魃,更没有被他伤到。”他急忙检查着自己的手脚,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手上流窜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紫色尸气,当即吓得腿一软,跌座在地,“师师师……师傅,我真的没有做!”
郑霍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撩/开袖子一看,只见他手肘上有道抓痕,痕迹虽然不大,却已呈紫黑色,伤口已被旱魃的尸色感染。
由此一来,郑霍英更是相信旱魃所言,正是自家的那位不孝女带着三位劣徒,袭击了旱魃将他关进华阳洞。无限悲凉涌进心头,他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先将他带下去驱除尸毒,另外两个给我关起来。”郑霍英命令道:“待他驱除尸毒后,一块关起来。”
“师傅,师傅您听我们解释啊……”
三名徒弟被强行拖了下去,消失的道童匆匆出现在庄逾臣身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给了一些东西给庄逾臣后退到一边。
时值夜晚,庄逾臣捉在手中的东西闪着亮光。他刚想收起来,谁知郑霍已走了过来,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师傅。”庄逾臣的手往衣袖装去。
郑霍英抓/住他的手,“事到如今,你还想帮她隐瞒?”如果没有看错,庄逾臣手上握的是珠钗。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当然不会为了哄安绣儿的欢心而特意让道童下山去买。而且,那支珠钗让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珠钗,既然不是安绣儿,那便是郑珊!
郑霍英盯着庄逾臣手中的珠钗,果然是眼熟之物,这是庄逾臣之前送给郑珊的礼物,郑珊当宝贝似的整天戴在头上。
“我让道士去了趟华阳洞。”见躲不过,庄逾臣神情严峻道:“这是道童自华阳洞捡回来的。”
悲愤涌上心头,郑霍英将珠钗取了过来,连同珠钗一起的,还有一块碎布,荷绿色的。他记得,郑珊白天里穿的正是荷绿色的衣服。
他走到郑珊面前,将珠钗跟碎布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做的好事,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爹,我没有做过。”
郑霍英生怒的指着旱魃,“是他在污蔑你?抢走你剑再送回来,衣服穿在你身上,首饰你戴在头上,依旱魃的能耐还不可能做到在你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取走这些东西。”
郑珊生怒的跺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没有做过。”
“你……”郑霍英气得直冒烟,扬手再次想打他。
“师傅。”庄逾臣在一旁制止道:“子时马上就快过去了,如果再不进行祭拜仪式,错过这次机会就得等下次北斗七星连月之日。”
郑霍英生怒地挥袖,“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跟他们一块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探视。”
“老郑……”江惠芷于心不忍,欲来求情,谁被郑霍英吃了秤砣铁了心,压根不为所动。
郑珊被道童们强行带了下去,一路骂骂咧咧。
北斗七星阵缺少的成员被其他道士迅速补上,绣儿担忧地问庄逾臣,“楚寻伤势严重,现在举行祭奠,会不会有危险?”
“你放心,他只是灵力损耗过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庄逾臣递了条手帕过去,示意她脸上沾了僵尸血,“快擦擦。”旱魃于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如果有一天他遇到危险,她会不会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
“谢谢。”绣儿将手帕接了过来。
“走吧。”庄逾臣带着粽子走向祭坛中央的黑白八卦图案前。
粽子盘腿坐在八卦图案内,茅山七名弟子按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依次排开,将粽子围了起来。
郑霍英站在祭案前,手持利箭,开坛作法,一道金色符纸在他手中瞬间点烧,发来“砰”一声爆裂,他将符纸扔进碗内,挥舞着手中的剑念念有词。
绣儿紧张地打量着被包围在阵法中央的粽子,火焰之下的他面容苍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