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生怒的捂脸,他想打她一巴掌,打醒眼前这个瞎了眼前的女人,却是偏偏舍不得。
“他是你亲/哥,你大哥也是你亲/哥,你什么时候愿意为你大哥去死?”
“你……”绣儿气得咬牙,“你血口喷人,我对他们都一视同仁。”
“是啊,你对他们都一视同仁,唯独对我不冷不热。”
“我对你不冷不热,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冷不热。”胸口针扎般疼,绣儿生冷地望着粽子,失望透顶。
“自从你将我从古墓抱出来,你做的事从来都只有二件,嫌弃我跟抛弃我。你扔了我多少次,我连个朱淇淇都比不上,哪敢跟你三哥比呢?”粽子生怒的望着绣儿,锋利的指甲捏住她的脸,“为了你三哥,你甚至不惜做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想着我救你三哥出来,于是跟我在一起,后来庄逾臣能救你三哥,你又不惜抛弃我跟他一块,你这辈子除了你三哥,任何男人都没有真正入你的眼吧?”
“你胡说。”粽子的话,过于伤人,气愤的绣儿扑了过去,扬手打他,“是,我朝三暮四我水性杨水。我本来可以好好跟庄逾臣成亲的,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能给他的,都给他了,可他却翻脸不认人。
粽子冷冷推开她,绣儿羸弱的身体重重撞在c上,“你休想,除了我,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一下。”
绣儿倒在c上,失声痛哭。生怒的粽子,伸手去扯她的衣服,“你身体也是给你三哥留着是吧?你想为他守身如玉,我偏偏还不让你如愿……”
“啊……”绣儿惊叫,拼命扑打着粽子,“你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粽子扑了过去。
粽子的嘴角,被绣儿咬破皮,他生怒的捂着嘴,恨不得掐死她。
衣衫凌luan的绣儿惊慌失措的缩进角落,扯过被子紧紧搂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哆嗦。粽子望着她害怕的模样,满腔的怒火,逐渐消失。
他站起身,失望地离开。
粽子一走,绣儿瘫在c上,埋在被褥中失声痛哭。为什么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成了这样?她已将他当成她的天,她的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哭了yi夜,浑身冰凉的绣儿手脚抽/搐,怔怔然坐在天亮。粽子没有回来过,似乎消失了般。
窗外已是大亮,绣儿拖着灌铅的腿,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坐在铜镜面前,打量着镜中眼角浮肿的憔悴女子,她何时变得如此苍凉、哀怨?
她现在就像个c物,被粽子养在笼子里,主人高兴的时候逗/弄几下,喂些好吃的,她便以为自己是主人的心头宝;主人哪天不高兴了,她便会饿死在笼子里……
镜子中陌生的人,到底是谁?
那只被他捉进c物,真的是她吗?
她现在该怎么办,主人消失了,她要自生自灭吗?
yi夜没睡,头痛欲裂,绣儿勉强打起精神梳洗。她换了件衣服,往对面的庭院走去。
红色的身影,坐在铜镜面前,绣儿轻轻走了过去,想起她的事,心头总是涌起一股闪疚。原本昨天她想跟粽子商量,让他放媚影儿一条生路的,可谁知居然吵了起来。
现在,她是个今天不知明日事的人,如何帮的了媚影儿。
“媚影儿,你好些了没?”绣儿站在她身后,之前想了些安慰的话,可站在她面前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如今,自己也与她一样,是个为情所困之人。
听到绣儿的声音,媚影儿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转身……
绣儿惊叫,忙捂住嘴后退几步。她惊悚地望着媚影儿的左脸,一道骇人的爪印,爪印足足有一寸之长,横在媚影儿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上,甚是狰狞恐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晚还好好的,为何今天会突然多了道伤疤?
“很难看吗?”媚影儿摸着自己的左脸颊,苍凉的笑。
“怎么会这样?”绣儿走向前,忐忑的打量着媚影儿的脸。古往今来,女子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脸,如今媚影儿被毁了容,可如何是好?
“楚寻弄的。”媚影儿淡淡道。
“他?”绣儿愕然张大嘴巴,“为什么!”他已将媚影儿的命捏在自己手上,逼她去伺候皇少,已是残忍,现在他又毁了她的容,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他说我挑拨你俩的关系,所以在我脸上划了一道伤疤,以示惩罚。”
绣儿一怔,滋味百生,半晌才道:“是他心胸太狭隘了。现在怎么办?这疤能消吗?”她可是妖怪,换皮应该不是难事。
“没用的。”媚影儿摇头,“楚寻法力高深,这道疤会伴随我一生一世。”
绣儿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害了你。”
“没什么。”媚影儿摸着左颊,“反正这张脸,我也生厌了,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他又看不见。”
他?绣儿一阵失落,女人似乎总在为男人活着。
现在的媚影儿,会是将来的自己吗?哀伤涌上心头,绣儿的心不禁一片荒凉。若非她昨晚意气用事,便不会连累媚影儿。
粽子说过的话,她都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在他面前有恃无恐,落得现在如斯下场。
走出庭院,绣儿坐在山顶的石亭中,她跟粽子之间,已有分歧,往后该如何走下去?她要老死在山谷,还是激怒粽子让他杀了自己?
这一坐,便是一整天,如血的夕阳洒照地山间,徒增了一份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