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性子,的确是诚如澹台辽所说的,是不易为君的。
但是,他已经答应了会好好辅佐,就断然不会食言。
何况,让他保有这份天真,不是很好么?总归,由他护着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阿晔最后偏偏死了呢?
但是,为什么,等他养好伤出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天了呢。
他的目光逐渐放远,看向暮霭沉沉的天空,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那些过去,那些欢笑,还有阿晔软乎乎扑过来的那份喜乐,原来都随着时间飞远了,被风一吹,连存在的痕迹都被吹得灰飞烟灭。
他的手落在墓碑上,从它的边角逐一抚过。
他微微笑起来,“阿晔,不要怕,我就快要来陪着你了。”
“不要怕。”
那鸟抬起头来,偏着脑袋看了看他,半晌,“啾”的叫了一声。
澹台越却只是仰天看去,却是再也顾不得它了。
崇德六十一年春,东梁越王去世。
在他去世后的好几年,在南照山漂亮的那棵丹青树下,有一只鸟,一一直停留在那树下无字的墓碑上。
可是它等啊等啊等啊,却一直到死,都没有等到先前的那个人的到来。
“啾!”
它唤了一声。
只有风吹过枝干,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