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熙媛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也算熟悉的脸。
“小姐您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个人是方才医馆里见过的大夫,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根银针。
柯熙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眸色一转,“我怎么了?”
一旁的七巧红着眼说,“小姐,您晕了过去!吓死奴婢了!好在这位先生妙手仁医,要不奴婢……”,七巧真的吓坏了,就好像上次柯熙媛死里逃生一样,她充满了无助。
九惠也吸了吸鼻子,“先生,小姐没大碍了吧?”
“小姐如今醒来,就无大碍了!不过在下还是提醒小姐,近期不要忧思过多,以免伤身。”,那大夫将银针放进自己的针包,起身吩咐九惠,“一会用我留下的药浴伺候你们小姐沐浴,然后服用我之前写好的方子。那些药丸带在路上,像今天这样不适的时候,可吞服一粒!”
“谢谢先生,先生这边请!”,九惠瞧见柯熙媛脸色不大好,便引了那大夫出去。
那大夫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小姐,容在下多说一句,如今的身体,小姐还是休要动情生怒!”,说完便快速离开,全然没看到身后柯熙媛震惊的脸。
大夫一走,周晨宇就立刻冲了进来,也不顾男女大防,抓住柯熙媛的手,“媛媛,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身体都这样了,我还是密信一封给主上,结束这一切好吗?”
柯熙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背过身子,“不必了,只是舟车劳顿的不适,好在遇到良医。你先回去驿馆吧,明儿早晨,我会去和你汇合,用先前说好的方法。我现在累了。你走吧!”,默默用手按着胸口,语调尽量控制得平缓。
周晨宇有丝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缩了缩手。笑得有些僵硬,“你且歇着!明儿和我一起上路,我定会好好照顾你!媛媛,不管你如何想,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希望你对我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周晨宇敏感地觉得柯熙媛有心事,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九惠送了那大夫出去,就看见这一幕,又瞧见七巧在一旁干着急,忙走过去,“二爷,今儿就容小姐自己休息吧!她兴许是累了!这一路过来。小姐是吃了许多苦了!”
周晨宇默默起身,“照顾好你们小姐,有什么事让柯影去驿馆找我!或者用信鸽!鸽子你们记得喂,除了你们三个,别让第四个人喂!定时记得给它闻你们小姐的手镯。”
“知道了,二爷!”,九惠虽不知道柯熙媛怎么就转变了态度,但还是尽责地将周晨宇送了出去。
周晨宇出去后,七巧才轻声说,“小姐。您难过就哭出来吧!别忍着!奴婢看着难受、心疼!”
柯熙媛捂在胸口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眼神慢慢变得清明,声音带着丝凌厉,“柯影。去查那个大夫!我要知道他的底细!”
第二日
一早吴若飞就神清气爽的起床,叫了余玄明便自顾地用早膳。
余玄明摇摇头,“为何不叫晨宇?”
“爱叫你叫!难不成用早膳还要我一个堂堂的世子去叫他?我可不是他娘!”,吴若飞一听余玄明提起周晨宇就头痛,他开始有些怀疑,余玄明是如何说服自己和周晨宇相处的。
“二位爷。那位已经用过早膳了!”,吴若飞的随从脸上有些尴尬,小声说到。
吴若飞脸上表情一僵,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余玄明说,“你看,别人可是没有半点要叫你的意思!”
两人气氛有些古怪地胡乱用了一通早膳,一出门,就看到周晨宇身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头戴幕离的女子。
两人的反应都是一滞,随即而来的都是怒火。吴若飞的明显张扬许多,余玄明还是一贯的内敛。
“想不到只是一晚,周二爷就觅得红颜知己!真是兵贵神速!”,吴若飞只要想到,那个少女即将属于这个男子,就恨得牙痒痒。
“这位公子误会了!是小女子拜托这位大人!小女子此去白阳县探亲,路途遥远,得知大人们是运送粮草去徐州的钦差,所以斗胆请求大人们带小女子一程!小女子绝对不给个位添麻烦!”,柯熙媛将声音压得很低,饶是做好了准备,看到余玄明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恍惚。这个人,瘦了。
“运送粮草这样的大事,岂能带一女子同行!不行!”,这个女子,让人心生好感,吴若飞有些不自在。反常必为妖,他一定要阻止。
周晨宇露出一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表情出来,看着他们两人,“想来世子大人睡惯了高床软枕,这些日子过得太过清贫,所以世子脾气不好!既然只是一弱女子,我等能帮为何不帮?余兄,你说呢?”
余玄明胸口有些隐隐作痛,竟是生出了一丝不想拒绝的心来。恍惚间,竟已脱口而出,“不添麻烦便好,这就上路吧!往后,住驿馆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姑娘想好!我等,不会顾及姑娘!”
柯熙媛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
周晨宇呼吸一滞,拳头紧了紧,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碍眼,指着不远处同样戴着幕离的七巧和九惠,“还不扶你们小姐上车?”
吴若飞见两人都没问自己,忍不住怒吼,“我似乎还没同意?”
周晨宇上了马,指了指自己还有已经上好马的余玄明,“少数服从多数!我的世子,您起身已经晚了,难道还要耽误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