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说到这里,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冷凝。
过了许久,柯熙媛才抿了抿唇,“我听说这康国公夫人膝下还有一个女儿?”
“嗯,与你同一年生的。前两年,李玉林为她寻了一门亲,被夫人激烈地拒绝了。至今这位小姐,无人敢娶,便一直待字闺中。”,周晨宇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清楚地知道康国公府内部的情况。
“是与谁议亲?居然让夫人如此激动?”,能让别人都不敢娶的人,自然在这淮河一带也是个人物。柯熙媛略微想了想,就知道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竟是他?可他的年纪……”
“曹明远如今三十四岁,正值壮年。他的发妻难产而死,他再续弦,也无可厚非。如若李玉林的嫡长没有被李玉林送去京中,也女也没有在去京途中身亡,指不定早就是巡抚夫人了。曹明远娶亲晚,据说对那位已亡的大小姐一往情深。这二小姐似乎与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周晨宇见柯熙媛一副思考的样子,就索性全说出来。反正已经阻止不了柯熙媛参与进来,那便让她知道多点,也好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嫡长女、曹明远、进京……这一连串的关键词柯熙媛总觉得还差条线将它们串联在一起,好像有什么是周晨宇还没发觉的。可要想清楚,却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摸清楚,已经身世显赫的康国公李玉林,到底求的是什么?
若说权利,已经贵为康国公且世代承袭;若说钱财,想来在丰厚的淮河边生活了这么些年,资产不会浅薄。权利、地位、财富,他全部都有了,那他求的是什么呢?
柯熙媛想不通,倒是生了亲自去看看的心思。
“曹明远如今可有妻室?”,柯熙媛忍不住问了句,总觉得事情的解决办法,还是要从根本入手。
这淮河一带大大小小官员数十,全部拧在一起,无非是利益关系。这年头,贪官无数,明知道顶风作案下场不好,可上面有李玉林和曹明远兜着,他们的胆子早就养肥了。先不说远了,就是在兴安镇遇到的黄秋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只是这曹明远,身为淮河巡抚,断没有屈居人下的理由。钟情于嫡长女?柯熙媛似想到了关键,拉着周晨宇的手,激动地说,“难道说因为那大小姐进京途中殒了命,曹明远连带着恨上了今上?”
周晨宇脸色也是一变,从来没有把这两件事扯在一起,“我只是知道,当年曹明远很穷的时候,是李玉林对他有提携之恩。我以为,这些年,他安心帮李玉林做事,是为了报知遇之恩。你这样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理由。”,知遇之恩,却也不足以让曹明远以命相报。可是若是知遇之恩加上夺妻之恨,只怕……想到这里,周晨宇看柯熙媛的眼神愈发的柔和,一把搂住柯熙媛,“媛媛,你当真是聪颖!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却是怎么想到的?”
柯熙媛没好气地推开他,“傻瓜,你哪里会在意这些?只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或许你可以打听打听,当年让那大小姐进宫的是谁,又是如何殒命的。李玉林和曹明远坚不可破的关系,也许大小姐才是关键。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周晨宇从柯熙媛说要和自己并肩而立开始一直心里是怀疑的,虽然知道妻子聪颖,可心底还是有些不以为意。此刻,他是真的认为,这个小女人,是足矣站在自己身边的。她无须依附自己,她也无须等着自己胜利。她只要你给予足够的权利,她便可以和你并肩而立一起胜利。这样的女子,才是此生最大的收获。顾不得伤口还没好,将柯熙媛重新揽好,“媛媛,你真是我的宝贝。”
柯熙媛脸一热,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九惠在帘子外说,“奶奶,康国公府使了人来,御林军递消息进来问奶奶,见不见?”
柯熙媛和周晨宇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后,柯熙媛笑着说,“见,将人好生地带进来。”
“媛媛,你那次说,要和我并肩而立。抱歉,我想了这么多天,今日才能给你答案。你的确是可以这样的女子,往后,我必定事事不瞒你。”,周晨宇舒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话。
柯熙媛的笑容更甚,伸出小拇指,“说好了,什么都告诉我!”
周晨宇颇有些无奈,却还是听话地也用小拇指勾住了那根玉指,“说好了!”
“那你到底如何受伤的?”,柯熙媛还是有些在意,周晨宇这次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又受了重伤归来。她生气,还隐约地觉得委屈。在她看来,夫妻之间,就该不论身体还是心里全都该坦诚相见。这样不论什么,同心同德,便万事不愁了。
“我带着柯放和瑞安去了康国公府,当然是夜探。没想到,外表看似全然无害连个守卫都没有的府宅,里面竟是有两个绝顶高手。也就是这两个高手,险些要了我的命。不瞒你说,柯放说,那两个人显然是留了手的。否则,我可能回都回不来。所以我也想不清,为何李玉林会对我手下留情。我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明白我的身份,也不清楚那日曹师爷来此放肆是不是他授意。”,周晨宇想到这,心情就有些凝重。李玉林,可是极难对付又棘手的一个对手。
柯熙媛虽然想到周晨宇是李玉林所伤,却没有想到李玉林居然还放了周晨宇一把。庆幸同时,却又在想,难不成周晨宇身上还有什么让李玉林感兴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