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文坐在马上,看着一箱箱账簿以及金银搬出康国公府,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太子,已经四处围捕了,不见世子。”,王中天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们赶迟了一步,赶到的时候李玉林已经逃走,柯熙媛也不见了。
“务必要救出云心县主!”,殷恒文的手捏紧马缰,骨节有些发白。
“太子,在康国公府的前院发现世子……”,搜寻的御林军其中一人跪在马前,再抬头看马的时候,马上哪里还有殷恒文的影子?
王中天抿了抿唇,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柯熙媛用力靠着椅子,袖子里藏着一根簪子,半点不敢大意。这本是她准备着万一失败,她好……哪知道,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用来防备殷恒玄。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冷凝。
“你又漂亮了。”,殷恒玄似乎根本就不紧张外面的胜负,似乎胜负早就与他没有关系。
“世子将我抓来这里所为何事?”,柯熙媛看到殷恒玄的双眼就觉得如置冰窖,就好比看到一条毒蛇,只想远远躲开。
“我去看过杨家那个小姑娘……”,殷恒玄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唇边又蹦出一句话,“你说,若是我毁了那小姑娘,你弟弟会如何?”
“你想做什么?瑶瑶是无辜的,你莫要连累他人!”,柯熙媛只要想着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和柯怀敏怀着那样的心思,她就忍不住颤抖。在这个时代重新活一次,她没有真正怕过什么。可到这一刻,她是害怕殷恒玄对柯怀敏以及杨月瑶做什么的。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样生气的样子,好过你对我冷冰冰。我就不明白,周家那小子有什么好!论样貌,我哪里差得过他?论家世,他永远都无法与我匹敌。”。殷恒玄走近了两步,“不若,你跟了我,我此生只许你一人。可好?”
柯熙媛直接亮出簪子比在自己喉间,“虽然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却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断没有舍弃夫君和孩子委身于你的道理。这样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不知为什么。我这几年寻过许多女子,都没有你这样的眼神。”,殷恒玄不敢再上前,看着柯熙媛因为愤怒而通红的面颊,心痒难耐。从知道她来了淮河,他就计划着过来了。此刻和她面对面,才觉得这几年的相思先能得到缓解。上次仁元寺一见,被柯熙媛打晕的事情让他更加想得到柯熙媛。若说此生有什么执念,那便是得到她,毁了她。似乎这样,他那空虚的心才能得到慰藉。
“你已经娶了世子妃,当知道羞耻!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岂能这样被你折辱?你若再过来一步,我便死在这里!你放心,我这只簪子利得很,保准只要一下便可以血溅当场!”,柯熙媛见殷恒玄还要上前,簪子便又插入了一些。尖尖的簪头已经划破了肌肤,脖子上一阵湿热。
“你别动!我退回来就是了!”。殷恒玄心一紧,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我保证不过来便是了。放下簪子好吗?”
柯熙媛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见他坐下,也不敢换口气,一只手继续拿着簪子,另一只手扶着椅子缓缓坐下,神情冷然。“你来淮河做什么?”
“若是他们胜了,我便举兵杀回去;若是他们败了,我亦无所惧。”,殷恒玄倒是不避讳,直接对柯熙媛说了出来。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我回京了,圣上一定会召见我!”,柯熙媛这才明白,为何殷恒玄如此淡然,他手里一定有保命的护身符,要不他此刻要做的就是逃离淮河,不给人留下他出现在淮河的罪证。
“你说了又如何?皇伯父可不是第一天猜忌我同父王了。可是他素来是以仁孝治天下,若是处置我父王,不免落一个残杀手足的罪证。你或许不知道,信王和端王的事情,已经让皇伯父在民间颇有微词了。虎毒尚不食子,他这样对亲生儿子,又能落得什么好名声?所以,至少明面上,他势必是要和我父王一家和气的。”,殷恒玄见柯熙媛认真听他说话,眼底滑过一丝欣喜。曾几何时,就这样幻想过和她一起这样说话。总以为因为柯怀敏自己才会如此,哪知道这次偷偷看了柯怀敏一眼,虽然面容依然让他悸动,可柯怀敏一开口说话,他就知道,他要的不是他!那个清冷的女声,坚定的眸子,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你带了圣旨过来?若是李玉林败了,你也有理由在此,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李玉林也是今上的舅舅,却会支持宁王谋反?”,柯熙媛实在不明白,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偏爱便可以去谋害另一个外甥?
“你懂什么?皇伯父这些年,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最可悲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殷恒玄眼底全是不屑,那声皇伯父怎么听怎么冰冷。
柯熙媛心一沉,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极其隐蔽的私密,握着簪子的手抖了抖,没有接过话。
殷恒玄看着柯熙媛的样子,笑着说,“你不必害怕,我怎么样都会护着你的!知道这些又何妨,这天下迟早……”,还没说完,就皱了皱眉头,出大声说,“就拦了这么一会儿?”
“主子,你在哪?”,这是柯影的声音,柯熙媛心一松,就看到殷恒玄起身打开了门。
柯影带着另外两个暗卫打了过来,殷恒玄的手下节节后退,看样子眼下不打算应战。
“柯影,我没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