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元寺座落在城外三十里处,青山环绕,背后又有绿水傍寺,风景很是秀丽。
卢氏做事很是周到,早就打点了下人过来知会过主持,所以柯熙媛到的时候,已经有和尚等在那里了。
“女施主好,老衲已经恭候多时!不知施主一路过来可好?”,说话的是为首的老和尚,并没有披袈裟,一时,柯熙媛也不好臆测他的身份。
只好双手合十,恭敬回道,“本该更早一些到达,路上遇到些宵小,所以迟了些,劳大师等候了。”
那老和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主持师兄闭关多时,山中事务如今都是我一手操办,和尚法号了尘,施主有事尽管来寻贫僧。”
原来是代理主持,不知为何,柯熙媛就是觉得眼前这和尚虽样貌慈悲,眼中却精光阵阵,很是精明的样子。
“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大师安排我等休息。家兄受了些伤,需得休息,还请大师赐药。”
仁元寺不止姻缘签极灵,就是医术也很是闻名。这附近的百姓,经常都上山求药,庙里的师父们全都是分文不收,很是得百姓们爱戴。
“好说好说!柯府每年供奉给我寺的香油极丰,区区药物,又何足挂齿。”,了尘轻描淡写,眉眼全是笑。
柯熙媛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回头对温妈妈说,“太太可有其他吩咐?”
温妈妈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柯熙媛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尘身边的小师父,“这是我们太太这次为府中添的香油钱。太太说了,虽平时都有添香油,可近来府中老太太不太康健,又有多桩喜事,太太想求得菩萨庇佑,所以命我务必要将香油奉上。再者我们一行多人在山中叨扰大师们多日,所以还请大师收下。”
了尘眯着眼睛,笑了,“如此,老衲便却之不恭了。女施主的厢房老衲安排在了南边,最是少人去,清净得很。至于府上公子和护卫,不如暂时住在北院。女施主看如何?”
最后一句,是在问柯熙媛。柯熙媛笑笑,“大师既然都安排好了,小女子没意见。”,柯熙媛没想到,这仁元寺的这位代理主持还是个贪财的。看着庙宇恢宏,来往的信男信女极多,只怕这老和尚功不可没。
回到厢房,见厢房确实收拾得雅静,而且窗外也能看到一丛竹子,柯熙媛心情瞬间好了。这老和尚,确实是个收了钱会办事的人。倘若刚才自己没让温妈妈拿出那笔钱,还不知道现在自己能不能看到竹子。
七巧和九惠作为柯熙媛身边的大丫头,两人住一间,就在柯熙媛隔壁。七巧一边麻利地收拾柯熙媛的箱笼,一边道,“那老和尚贪财的很!别看他闭着眼,他可是盯着温妈妈手中的银票的。
柯熙媛不得不佩服卢氏,想必卢氏心里早就清楚了这了尘是什么人。只是,凡事不能看表面。了尘虽然是如此,但还是有众多人来仁元寺,必定有它不同的地方。
“九惠,去帮我叫温妈妈过来,我有话问她。”
九惠放下抹布,点点头就出门去寻温妈妈。
“你这丫头,别什么话都说。在别人的地盘,你也敢说别人的坏话,小心隔墙有耳。”,柯熙媛觉得,七巧这丫头是渐渐太依赖自己,遗失了原有的警惕。
七巧愣了会,才自己心里又懊恼起来。自己又快嘴了,以前在王氏身边,也有这种时候,那时因为不在要职,倒也不紧要。可是现在,自己身为柯熙媛身边的大丫头,怎么还能犯这种错?
想到今天接二连三的犯错,七巧很是沮丧。柯熙媛和罗妈妈信任自己,将二等丫头打头的位置交给了自己,自己却错误百出。
“七巧,别总想着自己又错了。你何不想想,自己下次怎么能不错?我不需要你认错,而是要你识错!罗妈妈现在最主要的是帮我看住院子;醉枝要嫁人了,天资也不够高;只有你,是我要带到身边,着力用的人。你必须自己要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而且保证下一次不再犯。同一种错误,第一次犯还可以原谅,第二次就是愚蠢了。明白吗?”
七巧点点头,“小姐,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我现在不想回去老太太那里了。”
柯熙媛扑哧笑了,“我上哪再找你这么合心意的丫头?好了,擦干泪,温妈妈就要过来了!趁这功夫,你去厨房问问那里的小沙弥,问问每日何时用膳何时安置,细细问了告诉我,省得我们坏了别人的规矩。”
七巧脆脆应了声,转身就出了门,正好碰见赶来的九惠和温妈妈。
温妈妈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问,“小姐叫老奴来有何事?可是有地方不合心意?有的话只管说出来,老奴定会满足小姐。”
柯熙媛扫了眼四周,“这里住的已是极好,我找妈妈来,只是想问问妈妈,这仁元寺的事情。因为以前并未理睬这些琐事,也不曾听母亲说起,所以想请妈妈说说看,多了解了解,免得犯了什么忌讳。”
温妈妈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小姐这是问对人了,老奴一直帮太太过来送香油,也与了尘大师多有接触。小姐可能不知道,这仁元寺的主持了缘方丈是个得道高僧。据说高祖在世时,与了缘方丈极是投缘。”
九惠端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柯熙媛身边,一杯递给温妈妈。温妈妈也确实渴了,端过茶谢了柯熙媛和九惠,一口喝完,笑道,“老奴实在渴了,小姐别见怪!”
柯熙媛不在意地摆摆手,温妈妈便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