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熙媛以为宁王世子的事件会以雷霆之势被打压下,不想,只是几日,传言遍布了京城大街小巷,而言愈演愈烈,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京城。
第一件事就是宁王世子当街纠缠柯府三公子。人们把柯怀敏的样貌进行了夸张传播,只把他的样貌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随着这个事件衍生出的一系列问题中,最值得柯府关注的是关于柯熙媛的传言。
因为将柯怀敏的样貌进行了描述,大家又开始臆测柯府五小姐的样貌。说三公子和五小姐一母同胞,样貌一定惊为天人。于是很快,姐弟两的样貌就被好事人画了出来,一时广为流传。而那画,虽不说画得十分传神,竟是有几分神似,一眼看上去就是姐弟两。
这种流传的速度让柯家的当家人柯有为很是恼火,先斥责了卢氏,看看是否有下人将姐弟二人的样貌流传出去,又命人火速查明这画的源头在哪。
柯熙媛因为这件事,每日都呆在王氏身边伺候,很少说话。而余氏这次俨然也似很紧张一般,陪着在荣华院。只有卢氏,每日的脸色都是阴沉的。
卢氏很生气,她治家一向严。这次的事件,真是防不胜防。她可以阻止奴仆们不夹带,可却阻止不了奴仆们出去再绘制图画。
那两幅画虽然未指名道姓说是柯熙媛姐弟两,却还是引起了不少非议。柯怀敏倒也罢了,柯熙媛可是还没议亲。这样貌流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
卢氏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柯熙媛,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个好的孩子,怎么婚事就……又扫了眼旁边的余氏,心里暗恨。她就不信,这件事和余氏没关系。想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笑,对着柯熙媛说,“五丫头,你看我,这几日太忙,竟是忘了问你句。黎妈妈可有将那套喜鹊登梅的红粉插瓶给你送过去?你这个孩子,我早就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往房里摆点东西了,现在才向我提,太见外了。”
那套红粉插瓶府中有两套,一套是喜鹊登梅,一套是花开富贵。余氏房中有一套,还是前不久报了换上的。另一套在库房里,还没拿出来过。
“大伯母,媛媛也是那日突然想起在房中插几只花,看起来会有生气点。这才使九惠去给大伯母提。大伯母事忙,媛媛这里不碍事的!”,柯熙媛一边给王氏捶着背,一边说。
“明明就有花粉症,还要插瓶作甚?年岁也不小了,行事为何如此没分寸?”,余氏语气略带不悦,说话速度也快,毫无情面可留。
柯熙媛停了手中的功夫,声音也降低了些,“回母亲的话,女儿对有些花是受得住的!要母亲劳心了,是女儿不对!那女儿听母亲的,不插瓶就是了!”
王氏睁开眼,扫了眼余氏,拍了拍柯熙媛的手,对卢氏说,“我也觉得那套红粉插瓶很适合五丫头。那喜鹊登梅的兆头又好!她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房里就该喜庆点。回头你亲自送过去,再看看她房中还缺什么,一并办齐了。我们府中的小姐,没理由整的好似修道士。老大媳妇你也多辛苦几趟,柔儿那里、三丫头、四丫头那里,都一并亲自去看过!务必要个个都稳妥!”
卢氏掩去眼底的笑意,点头道,“母亲放心!五丫头一说起那套瓶儿,媳妇就要黎妈妈去拿了。也不知这老货近来办事怎得就这么不上心,媳妇这就要她送过去。”
余氏的脸色一沉,蓦地站起身,“大嫂不必过去了,那套红粉插瓶在我房里。”
王氏手中的佛珠停了,卢氏脸上才露出惊讶的神情王氏就脱口而出,“你怎的要了去?”
余氏看了眼柯熙媛,见她面上也是一片讶色才是说,“媳妇失手打烂了那套花开富贵,心里又极喜欢,所以要黎妈妈给媳妇拿来了那套喜鹊登梅。倒是还没来得及向大嫂报备,是媳妇的不是了。”
原来如此,王氏继续转动手中的佛珠,“那老大媳妇再挑套别的送与五丫头房中吧!”
卢氏勾唇,“媛媛,可有别的喜欢的?这回大伯母一定给你送过去。”
柯熙媛歪着头,想了想,“媛媛记得,上次去大伯母那里见大伯母盘点库房时有对斗彩加粉彩垂肩如意瑞果纹梅瓶,极是好看的,媛媛要这个行不行?”
王氏笑了起来,“这丫头,眼光倒是好!这个还是你大伯不知去哪寻来的,成色极好,做工也好,放房里不错。就这套了!老大媳妇,快要黎妈妈送过去!”
卢氏刚准备应了,余氏又出声,“母亲,那套……”
王氏面色一沉,“怎么?难不成又在你房里?”
余氏诺诺地不知该接还是不接,恨恨地看向柯熙媛,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完全不知实情到底如何了。自己房中有什么东西,只有黎妈妈暗里操作过。柯熙媛不可能会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柯熙媛见余氏的样子,心里已经暗爽了。这周妈妈果然是个秒人,给了自己一份库房出入清单,自己只是记了几个物什的名字,就让余氏有口难言。
王氏看余氏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一点。这府中个人房中的东西,都是卢氏一手操办的。但凡有进出,卢氏是一定知道的。可这接连两样物什,卢氏竟是毫不知情。想到库房的管事黎妈妈,王氏眼一沉,“罢了,阿苏,将我房中那青花缠枝花卉纹大鸠耳双环尊给五丫头送过去。虽年岁长了些,倒是个好东西!”
卢氏忙说,“母亲,那可使不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