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墨竹院后门又被人打开,一个黑影又蹿了出来,迅速上了小道,轻车熟路地又来到一处角门,三长两短地敲了门。
婆子打开门,一见来人,“又是你?”,看了眼外面,“快进来!”
桂芝的脸在月光的印照下显现出来,她笑了笑,低声说,“每次都麻烦妈妈了,还劳烦妈妈帮我通报一声!”
那婆子冷哼了一声,径自去寻紫衣,又是过了半晌,才过来将桂芝送了过去。
紫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显然被吵醒了,“你怎么又来了?听说上回你惹太太不高兴了,这么快又过来,所为何事?”
桂芝低着头,“奴婢又得到最新的消息,所以过来告诉太太!还劳烦姐姐去一趟!”
紫衣穿好衣服,“走吧!今夜是我娘值夜,去了也无妨!低好头,不要让人看见你!”
说完,就带着桂芝来到正房,径直走了进去。
何妈妈很快走了出来,刚准备斥责紫衣,就见到紫衣身后的桂芝。愣了愣,淡淡说道,“等着吧!我去和太太说一声!”,说完狠狠瞪了紫衣一眼。
桂芝打了个哆嗦,小声问一旁的紫衣,“姐姐,我是不是不该来?”
紫衣白了桂芝一眼,“少废话!你只要是真的有事告诉太太,自然是没事!要是你敢乱说话,消遣我!我就要你好看!”,紫衣的脸有些扭曲,整个人心情是极不好的。
谁都知道,黎妈妈一家已是废人,再无可能给柯熙凤做陪房。柯熙凤以后可是要嫁去伯府的,不知多少人暗地里卯足了劲想跟去。
紫衣是有心事的。按理说,自己的年纪,做陪嫁丫鬟,也是说得过去的。自己的长相也不错,若是跟过去被世子看中收了通房。那以后怎么的也可以混个姨娘做做。
偏偏何妈妈一根筋,不准自己走这条路,说是已经看好了个小子,要他做上门女婿。紫衣在余氏身边呆久了。心性高的很,哪里肯呢?
以前,紫衣因为自恃是余氏身边最好颜色的一个丫鬟,所以期盼柯正东会高看她一眼,收了做通房。可是。哪知道余氏这里,柯正东极少来,而且来了余氏也不让她们这些丫鬟伺候,都是何妈妈在一旁。
紫衣很气闷。她不过是想活得更好一点,不再做低人一等的仆人,又有何错?偏偏何妈妈却拦着她!
桂芝看了紫衣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就不说话了。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何妈妈才出来叫桂芝,并打发紫衣走。
紫衣见何妈妈如此。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就走了。
何妈妈暗暗摇摇头,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这才带着桂芝走了进内室。
“今儿来,又有何事?可是又探听到什么消息?”,余氏轻声道。
“奴婢今日来,确实是因为听到了小姐和罗妈妈的对话!太太,上次的事情,奴婢这次听了个全!”,桂芝低下头。
余氏立刻来了精神。“那丫头贼精贼精,怎会让你听了个全。莫不是故意放假消息给我?”
桂芝抬起头,慌忙摇头,“应该不是!因为我偷懒。在树底下打盹。而小姐和罗妈妈是无意走到角落说话,并未注意到我!”
余氏眼睛一亮,“说说看,她们说什么了?”
桂芝点头,“罗妈妈说,夏姨娘得来的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确。或许是有人讹传。小姐就说,是真的也不一定,一定要查查!说昌平王当年虽然没住进来,却怎么样应该也留下了什么,要不不会空穴来风。”
余氏听得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似又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是说这府里隐藏有什么宝贝?”
桂芝点头,“我还听小姐说,之前府里遭贼,只怕就是听闻了这个,所以来寻宝的。”
余氏眼睛一亮,顿时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脸上的笑容炸开了,然后对何妈妈说,“去给她拿十两银子。”,想了想,又吩咐,“她娘那边,别忘了!算了,多支十两!”
桂芝喜形于表,跪在地上,“奴婢谢谢太太!”
“嗯!起来吧!以后就要这样!机灵点!我亏待不了你的!”,余氏正烦着余府还没回消息,便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心里开心得意的不行。
待何妈妈再回来的时候,余氏忙说,“你觉得这丫头说的是真是假?”
何妈妈想了想,“十有八九是真的!五小姐谨慎得很,和罗妈妈假借散步商量事情是肯定的!太太,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宝贝是什么!”
“当年太祖中意四王爷,也不是什么秘事!这府里藏着什么秘宝,也是可能有的!再者,如今伪帝反了,自立为帝,毕竟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什么先帝遗留下的……”,余氏说到这,已经有些兴奋。
“你快去催催他们,怎得这么些天了,还没送来昌平王的消息?”,余氏只觉得,不管找到什么,对自己和余府,都是利大于弊的。
只要往今上手上一交,轻轻松松就可以为柯府和余府露一个脸。余氏想起,似乎前不久就传出,伪帝一直在寻找当年太祖遗留下来的密旨。难不成,大家所说的秘宝就是密旨吗?想到这,余氏心里又惊又喜!不过,所谓富贵险中求!余家并不显赫,要是这次……余氏眯了眯眼,定要人再也不可小瞧了余家!
墨竹院
“你怎么又来了?”,柯熙媛气结。每次都是芙蓉值夜的时候,这个人就来了!难不成他装了探测装置?
周晨宇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