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据某个年老的宫女回忆,她曾见过大周的中兴之主周浣最脆弱的样子。
少年抱着踝骨失神的坐在树下,目光呆滞,仿佛世界已然崩塌。
太监的尖叫声,宫女的惊慌,以及珊珊来迟的长公主殿下的不可思议。
这个宫里最冷清的地方,上演了一出悲欢离合的戏剧。
“周浣。”周婉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绕过那些腐肉,碰了一下他的头顶。
“滚。”
少年似乎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周婉,一双眼里满布恨意。
从来,从来没有如此,他隐忍惯了,即使恨得再深,他也会嬉皮笑脸装作毫不在意,可如今,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看着周婉,目光渐渐平静,以至冷漠,无情,“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这算是正式撕破脸了。
周婉楞了一下,放下手,轻轻一笑,风情云淡的说,“随你。”
似乎是被这态度激怒了,周浣起身,踏着大步离去。
目标,清宁宫。
“收拾不了你,我先去拜访一下那个老妖婆!”忽的脚步一顿,望着正在处理地上腐肉的宫女们,大声喝道,“不许动!”
侍女们被他这狰狞的表情给吓到,听话的退到一边。
…………
清宁宫。
周浣的走的很快,无视任何阻拦的侍卫,横冲直撞的便进了殿内。
老太后正要休息,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了来人,脸色有些不好,喝道,“你来干甚!”
这清清楚楚的不欢迎让周浣笑了一下。
“整座皇宫,都是我的。”他走了上来,对着她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他目光狠厉,如同要吃人的狼。
“放肆!!”老人使劲拍了一下床榻,显然被气的不轻。一张脸上皱纹密布,眼里愤怒至极,“孽子!”
周浣甩袖,看了一眼老太后,目光轻蔑无比。
“滚……给我滚!”老人歇斯底里,对着殿外便喊道,“快将周婉喊来……”
到底还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皇帝,她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找周婉前来。
“太后,孙儿问你一件事。”周浣抚了抚她的背,目光柔软,放缓语气说道,“您可见过我娘?”
这话题转的太快,老人身体一僵,似乎在回想什么。半晌,她才冷硬说道,“没见过,那贱蹄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浣目光一冷,再问道,“那您可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老太后没做声,打开他的手,坐在那儿,闭着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周浣冷冷的笑着,双手摊开,放在她的头顶,念力即起,冰冷的气息覆盖整个大殿。
“你干什么?”老太后惊惧的睁开眼,望着周浣。
“也罢,让你死个明白。”他将怀里的骨头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伤处,说道,“你应该认识。”
老太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周浣不急不缓的坐在她旁边,等着她醒过来,他觉得不能让她死的太快。
等了许久,倒是等来了周婉。
“你想干什么?”她走的缓慢,站在周浣面前,再次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第一句不过是问候,这句,他听到了威胁。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没那么好心。”
周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周浣目光一滞。
“这是阵杵,父皇给我的。”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在白色阵杵上扭了几下,大殿之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十几个修行者。
“你能干什么?”她退后几步,对着为首那位修行者说道,“给我拿下!”
瞬时殿内虚影窜动,十几道凌厉的气息同时袭向他的面门。
周浣躲避不及,念力为盾,同时召出天赋灵挡住所有攻击。
“噗。”终是中了招,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身上遍布伤痕,鲜血染黑了蓝衣,他擦了擦嘴边的血,呸了一声。
虽然伤势看的严重,但他依然站的笔直,为首那人目光一闪,化作白光,掌心多了一道木箭,狠很的插向他的心口。
周浣自然不是瞎子,他躲不过这些守护大周数百年的暗卫的攻击。
木箭轻松入肉,身上又多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可他依旧笑着。
更多的攻击顺速来到他的身旁,有锋利金剑,有厚实笨重的土块,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太干净的冰水刀子,更有灼热烫人的火焰。
简简单单的天赋灵,加上念力之后,都是杀人利器。
他身上满目疮痍,可即便这样,他还活着。
………
瞎子带着赵区区在清宁宫屋顶凑热闹。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赵区区惊诧的捂住了嘴,目光盯着千疮百孔的周浣,满是震惊。
这人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瞎子也是目光一亮,饶有兴趣的望着下方的战斗。
“有意思,有意思!”
……….
有意思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很长,周浣生命力顽强无比,任万千攻击与一身,硬是不死。
“打完了吗?”他淡淡的问了一句,摸了摸温热的鲜血,身后多了一道虚影,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红光一闪,那虚影绕身转了一圈,所有伤口迅速痊愈。留下衣衫破烂无比,如同刚走出天启院的时候一般。
那时候,他与赵悠然说他出来是受了千万剑才出来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