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武兆铭扭头低声回道:“不用你插手。”
“可是你那样的安排是错的”裴棠激愤的说道:“你一直强迫她有意思吗?兆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通情理不讲道理了,还有你做过的事情,那是人做的事吗,叶小姐的心思你不是不明白,难道你打算强迫她一辈子?”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多嘴。”武兆铭当然知道自己最近事情做的很过火,可他自己坦然承认和被别人指责完全是两码事,见裴棠有质问他的意思,顿时也火了,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像是要把最近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怒吼了一句,声如洪钟,一下子就震住了裴棠。
裴棠被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武兆铭,目光幽怨愤怒,气的胸口剧烈的喘息着,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武兆铭吼完后见裴棠这样,心底也有些愧疚,他站起身抓抓头发,深深的呼了口气才继续道:“阿棠,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想她留下来,可你也狠不下心伤害她,所以你才要我放她走。还是阿棠,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有哪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我是做不到的,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是你的女人,那我算是什么?”裴棠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嗓音尖锐的冲着武兆铭吼道:“武兆铭,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从今往后你的女人只有一个、而且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我不允许你有别的女人,叶小姐也不可以。”
“阿棠,你太过分了!”武兆铭闻言立刻握紧了拳头。生气的想要反驳,可是突然看到了裴棠眼中流转的泪光,他快要冲出口的话又不由自主的噎了回去,压抑了良久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阿棠,有些要求你适可而止,我也早解释过,今天就算了,下一次我不想再听见你强调那件事。”
“你说我过分,你不想再听。你想左拥右抱娇妻美妾都在手,哼哼,武兆铭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点?”裴棠咬牙擦去自己眼中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好,我不提,我以后再也不提,其实就是我同意,叶小姐也不会进武家的门。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我这样稀罕你吗?你做梦,今天我把话就撂在这,你听也好不听也好,总之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至于叶小姐,你不让他走。你就等着后悔吧。”
她说罢猛然转过身打开了房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武兆铭眼前。
“你——”武兆铭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就没了裴棠的踪影,他顿时气得脸色发黑,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武兆铭也知道此时坚决留下胜兰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且不说她的身份还有疑点,就说她的态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胜兰已经是他的女人,并且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的身体已经打上了他的烙印。他又怎么可能让她走?
就算她欺骗过他,隐瞒过他,可只要不是危害他前程事业的大事,他都能原谅她。
武兆铭早就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留住胜兰,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哪怕是囚,也要将她一辈子牢牢囚在自己身边,她是属于他的,他决不允许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里失踪,他尝过那种生生被剜出心的痛苦,再不要感受第二次。
裴棠顶着风雨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望梅别院,坐在汽车里,看着车窗外秋雨迷蒙的灰暗风景,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布满了乌云的天空还要阴郁。又想起胜兰哭的凄惨的模样和武兆铭名坚定的态度,她顿时心头焦躁的坐立不安,有一种不发泄就受不了的感觉,气的她狠狠的砸了下身下的座椅,对前头的开车的司机道:“先别回去了,开到江边转转,我想散散心。”
“裴小姐”司机愣了一下,他是武家的老司机,这次是武督军特意将他调拨给裴棠用的,他熟悉武兆铭和裴棠,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如外人期待的那样好,见状顿时就明白裴棠肯定又是和武兆铭吵架了。他不由得好心劝道:“裴小姐,六少有时候比较任性,您多担待点,男人嘛,有时候就是太好面子了,弄的自己下不来台,并不一定是成心的。还有啊,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督军府今晚有家宴,夫人念叨了您好几次了,你上次答应过会和六少一起去的,您这会要是先去江边,等会再往督军府赶可能就来不及啦。”
“家宴,我还没过门呢,参加哪门子家宴?要去,让武兆铭自己去好了。”裴棠闻言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冷傲,煞气十足道:“少废话,马上送我去江边。”
“是——”见裴棠是真心发火了,司机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说话,默默的转动着方向盘,车子很快就拐弯开上了通往长江边的大路。
夜晚黑幕低垂,绵绵下了一天的秋雨终于停了,金陵督军府里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璀璨明亮,雪白的灯光射在夜空里,似乎将布满阴云的天幕都照的通透了。
督军府内宽敞的饭厅里,一张巨大华丽的长桌两旁挨挨坐着武家子弟,都还没有动筷子,三三两两低头窃语着,只等着最后两个位置坐满,上首的武督军发话,就可以摆盘开饭了。
这是武家每周一次的家宴,家里的儿女们不管成年未成年,有没有自己的小厨房,愿不愿意,都要陪父母一起吃一顿晚饭。
眼看着墙上西洋挂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