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就穷呗,反正我都嫁你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不管你怎么样,可不许负了我。”绕到最后又回到了原点,胜兰放松了的呼了一口气,拉着他道:“刚才我是有点紧张,一想到你这只漂亮的麻雀有可能变成一只凤凰,我就又开心又担心,开心以后可以少幸苦点,担心生活会被从天而降的金山砸成一团浆糊!”
“什么麻雀凤凰的!”见妻子真情流露,顾玉林听得哑然失笑,看着胜兰满眼宠溺道:“不会的,我从不奢望那份家业,也不指望那份家业。我是男人,有手有脚,我养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那笔财产能夺回来固然好,回不来也无所谓,我可以慢慢打拼,一点点积累起我们的小家,相信那种过程的幸福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胜兰,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富足的好日子,你相信我么?”
话音最后,顾玉林的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期待的笑意。
“当然相信了,要不然当初干嘛嫁给你!”听着顾玉林掏心贴肺的温情话语,看着他真挚的目光,胜兰心头温暖,爽快的应了一句,仰头在顾玉林的腮边轻轻啄了一口。
“真是好媳妇!”顾玉林当即爽朗的笑了起来,抱起她飞快的旋了一圈。
夫妻两的笑声惊动了躲回房里的李妈,透过门缝看到小两口这样,李妈笑着掩住了嘴巴,自言自语道:“大白天的,也不害臊……现在的年轻人啊!”
这一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生活依旧平常忙碌,顾玉林的身世问题只是平淡生活中一圈小小的涟漪,荡了几波很快就散了。
虽然金钱的诱惑很大,但胜兰并不指望着顾玉林突然变成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在这乱世之中,钱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会招来许多烦心的纠纷,还不如稍微穷一点朴素的生活着好。
夫妻两人各自忙碌着,胜兰第一次管理一整个学校,没什么经验,整日被各种琐事缠绕,又要教书备课,忙的一塌糊涂,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几乎是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时局动乱,虽然同在一座小小的县城里,顾玉林还是担忧她会遇上危险。每天都去接她。
玉阳女子学堂离小两口的住处其实并不远,从学校后门出去,不过穿过一条大街外加两条小巷子就到了,胜兰觉得也就十几分钟的路,还有一半是在繁华的大街上。能有什么危险?面对顾玉林的担忧,她不以为然,不过丈夫紧张她,她也乐得让他来接。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胜兰照常天黑透了才回家,因为白天没什么事。她回去的时间比平常略早了点,没等到顾玉林就一个人先走了。
确切的说, 她回去的时间并不算很晚。也就晚上八点多钟的样子,只是因为今夜没有月亮,夜色中的道路显得很黑暗,路上的行人也比较少。因为每天都走这条路,胜兰对路况熟悉无比。她相信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家,就算看不见几个行人。她也真心没觉得害怕。
她独自一人匆匆的走着,二月的夜风还很冷,携带着冰凉的寒气透过围巾的缝隙直灌进脖颈里,冷的她一路都缩着头,围巾遮住了耳朵,使得她的听觉不够灵敏,没有听见小巷里异常的声响。
走进小巷没多久,胜兰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大声的问道:“是小王庄的王大姑娘吗?”
声音很近,似乎离她不到三步远,音色粗俗嘶哑,带着质询的意味,一听就不像个好人。
胜兰本能的问了句:“你是什么人?”随即就醒悟过来,大喊着救命啊往前奔去,根本不敢回头看;黑黝黝空寂无人的小巷子里,一个陌生男人尾随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危险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她扯着嗓子拼命的喊着,边喊边跑。
“娘的,她跑了,快追?”见胜兰跑了,那人压着嗓子惊叫一声,伙同另一个身影,一起追了上去。
男女体力差别太大,察觉到危险后,胜兰根本就没跑出几步就被男人追上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她还未来及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头上就重重挨了一棒子。
剧痛瞬间袭来,热乎乎的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顺着头发洒落在地上,她脑子眩晕的站着晃了两晃,随后摔倒在地上。
“别打死了,教训教训就好!”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胜兰就感觉到自己的腿上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随即而来的,是两个男人的密雨般的拳打脚踢。
胜兰想叫,却疼的叫不出声音来,头晕乎乎的像是灌了铅般沉重的抬不起来,鲜血黏糊糊的流过脸颊,染湿了围巾,她满鼻子闻到的都是自己鲜血的腥味,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无力逃走的她本能的蜷起了身子护住头脸,用脊背对抗暴行。
那两个男人似乎并不想要她的性命,踢打了几分钟后,见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停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听到了巷子另一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立刻就双双逃走了。
胜兰喊着救命时,顾玉林还没有走进那条巷子里,他隐约觉得听到了胜兰的声音,却又不能肯定,只好加快的脚步往前跑,走进巷子后,听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在痛苦的呻吟,他楞了下,随即就跑过去查看,居然看见了头破血流的胜兰。
“胜兰,怎么是你,你怎么了?”顾玉林大吃一惊,短暂的惊吓过后,他抱起胜兰就跑,飞快的冲出小巷奋力敲开一家医馆的门,着急的喊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