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两眼一抹黑了。本来桃花还憧憬着有个大酒楼什么的,这么原生态的山珍野味,不敢说比拟现代社会的野味,大好几百块钱还难求一只,怎么也得值俩钱吧,现在好了,像样的店子都没有一个,谁吃你的山珍野味啊。
之前想好的酒楼营销,没了用武之地,当街吆喝倒是可以,但也得要有人围观啊,走街串巷?想得不错,问题是也得有条巷子给你钻啊!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一无所获,满仓也觉得事情难办了。这里连个集市也没有,满仓垂头丧气地望着桃花没了主意。桃花最受不了的就是家里几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像被遗弃的小狗,任你再狠也硬不起心肠。当下只得自己去想办法。
所有的店铺一溜儿望过去,有只卖包子稀饭的小食店,有布匹店、粮油店……镇子虽然不大,认真看来,确实跟满仓说的一样,需要买的都有,只是桃花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买她野味的店子,不过都到这里来了,不问问总是不死心。
“嗯,这活野鸡倒是难得见啊,屋里大人抓的吧。”问了大半条街,终于除了不要的驱赶之外,有一个人表示出欣赏的迹象。
“不是,是我们自己上山猎的。”满仓急忙解释。
出声的粮油店的老板面露讶色,“真是我们猎的,我们挖了陷阱把野鸡赶进去才抓住的。”满仓生怕他不相信,把什么老底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听得桃花直抽抽,哎,要不要这么老实啊!
“呵……不错啊,小孩子家家的都能猎到野鸡了,是个能干的!”那人不过中年,一张圆圆的脸很富态,和和气气的,一看就是生意人。
满仓得了表扬怪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偏头看看桃花气定神闲,又把手放下来,“叔,你买吗?”红着脸嗫嗫着开口,毕竟自己是男孩子,总不能每次都叫桃花出面不是。
“鸡是不错,可我家今天没准备……”
“哪来的野鸡?这么瘦小,塞牙缝都不够啊。”旁边窜出一尖嘴猴腮的男人,两只小眼直直的打量着满仓提在手上的背娄,却一脸的嫌弃。
“呵……才老板这就外行了不是,这时候的野鸡是最肥美的时节,这孩子手里的野鸡可不错了,你看那毛色发亮,一看就知道油水很足。”被打断了话的粮油店老板不但没生气,还乐呵呵的指着娄子里的两只野鸡给他科普。
“也就是只野鸡,十文钱吧,两只十文,我帮你收了。”尖嘴才老板说完,背了双手,一副抬脚就走的模样。
“这……这也太少了吧。”满仓小声说道,望着桃花拿不定主意。
当然少了!这简直就是欺负人。桃花这一路打听,虽然野鸡没卖出去,行情还是打探到不少的。十文钱,也就二十个包子的价,两只鸡就值二十个包子?还不如让小王氏炖吃了呢。
“老余,你早上不是说明天来客吗?这正好俩孩子捉了两只野鸡,来瞅瞅?”粮油店老板是个热心的,听了才老板给开的价钱,直接就冲隔壁布店嚷嚷上了。
一会儿布店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男人,“野鸡啊,肉太少了吧。我想着买两只肥母鸡。”
“这会儿的野鸡食水足,个顶个的养得肥,野物味儿还鲜些,城里大酒楼卖得可贵了,做成菜一盘听说得一两银子呢。这个待客不丢面儿。”
“看这两个孩子小小年龄,自己上山猎的,看看,比你家小子还小呢。”粮油店老板真是个和气人儿,敢情是两个孩子的可怜样儿让他生了怜悯之心。
叫老余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很严肃,四方的脸盘上浓眉大眼的,抬头打量了两个孩子一会,点了点头“也行。”
“行什么啊,这瘦巴巴的野鸡,一看就没几两肉。有什么吃头,待客还是肥母鸡好。”尖嘴才老板眼见着这单生意要成,现成的便宜捡不着,有点着急了。
“那什么价?”老余冲满仓问道,对于尖嘴才老板的话,就当没听见,可见这不是个招人待见的主。
满仓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应答。
“看着叔就是和善人,我们年纪小,没做过生意,也不知道卖多少钱合适,您就看着给吧。”桃花真是不知道什么行情,这话说得也留有余地,你和善就开合适的价,不合适咱不卖也是可以的。
“眼下家鸡是六文一斤,一只肥的也就二十文,野鸡还是小些,十五文一只也还合适。”粮油店老板望着桃花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六文一斤,共二十文,那一只鸡才三斤多啊?也是,人都吃得不饱,喂的鸡也瘦骨嶙峋的,像现代四五斤的都不叫肥,看来当只鸡都是学会投胎啊。
“这野物,还是拿到城里卖才划算,我们乡下地方,想吃都上山自己寻去了,哪个花冤枉钱去买?也是余老板明天要待客,正好遇上了。”粮油店老板见桃花没出声,以为她嫌少,又解释了一遍。
桃花当然明白粮油店老板的好意,当下就点头同意了。看来是自己考虑不周,来错了地方。
那余老板虽然是个严肃的,心却善,把两只野鸡掂了掂,当即付了三十个铜板,又多数了五个出来递给桃花,“拿了买糖吃。”
满仓满心感激,冲余老板不停道谢。桃花见粮油店老板人不错,是个热心的,正好对这个异世一无所知,自然不愿意错失了良机,那粮油店丁老板难得见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娃言语有条有理,心里也是欢喜,当下两人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