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晴朗,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呢?
叶晓瑜摇了摇头,还真是好笑,自己又不是他,怎么能够知道他会如何去做?
难道说这两人真的没有做过,是被冤枉的?但从直觉上来讲,她还是觉得凶手就是典狱长和牢头,至少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可证据呢?看邹誉迟迟没有定下来的样子,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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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院,邹幼恒也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昨天向邹誉提议的计谋,从刚才的公堂上来看,只能勉强的将老百姓的矛头对准典狱长和牢头两个人,却不能让邹誉完全的置身事外。
事情查不清楚被追究责任与没管好下属被追究责任,这两件事,可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如果是前者,就会牵涉到实质问题,邹誉将会被御史台以贪渎的嫌疑上报,乌纱帽就不用说了,邹家肯定也会被连累。但如果是后者,那就不一样了,管教下属不利,只要写个责任状、悔过书之类的就行了。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如此的焦躁。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这两个人,可就是找不到证据。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只要两人死咬着不放,那拿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底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或者说,到底是欠缺了哪一环他没有考虑到?邹幼恒在内院的书房中来回走动,脸色沉重的像是被挂了一块大石头。
炭盆,白色的灰烬,狱卒的话,牢头和典狱长的否认,毒药,死人……
这几个意象来来回回在邹幼恒的脑子里轮番出现,他总觉得只要再出现一个东西,就能把所有的这些全部串联起来,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缺少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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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牢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格尽职守,不用说下毒了,就连责怪囚犯的事情也几乎是没有做过哪……”
“大人,你别听牢头胡说,那炭盆就是他向我提议的。我猜想这炭盆估计是为了下毒才准备的,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一个。而且监牢是我的掌管范围,无论是按照常理还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傻到在自己的地盘搞事,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刘大人,监牢你是掌管的不错,难道我作为牢头,不是管着牢房吗?而且那男牢还是我直接管的呢,若要照你这样说,我更是不可能在自己管理的地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公堂上。邹誉连续问了几次,换了好几个问题,但这两人依旧一口否决。不仅如此,否决到最后,两人竟然起了争执。
突然一个衙役从偏门进来,快步走到邹誉身旁,低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来人,将那三个炭盆放到公堂上来——”
听完之后,邹誉转头看向大堂。
话音刚落,几个值堂衙役便端着用白布蒙着的炭盆上来。小心的将其放置在搬来的一张木桌上。
“这三个炭盆,就是那三个发生命案牢房里的炭盆。经我们请了用药高人进行查验,结果在今早就已经出来。这里面确实含有剧毒。”
邹誉刚说完,围观人群哗然一片。
“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刚才,他又查出了这炭盆里还有毒药没有燃尽的遗留物,我们打算在公堂上点燃它。”
“这可是毒药哪大人,如果点燃的话,那不是连我们也会中毒?”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大家放心,刚才制毒师说了。这种毒药的药性只会在夜晚时才会有作用,在白天的时候,是不会有毒的。”
邹誉似乎特别耐心。
“大人,你把这装着毒药的炭盆搬到公堂上来,用意为何?”
郭铭问道。
“根据制毒师所言,这毒药不仅药效奇特,而且对用过它的人具有特别的感情,也就是俗话说的[认主],待会儿燃烧的时候,它的烟会朝着先前用它的人周围聚拢。”
也许是因为毒药渗人的原因,邹誉依旧一脸耐心的解释。
听到这里,叶晓瑜忍不住皱了皱眉。
果然还是有高人存在,那炭盆里的毒药竟然都被查验出来了。
但毒性如此奇特,看来自己的推断是错了,这东西,并不是千魂花。但她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开始吧。”
再次环顾了一圈,邹誉开始下令。
几个衙役得令,掀开覆盖在炭盆上的白布,划开火折子,开始点着那里面存在的灰烬烧起来。
炭盆里开始冒出白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幕。跪在地上的典狱长和牢头两人也睁大了眼睛,而且牢头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估计炭盆里剩下的灰烬不多,冒出来的烟也少的可怜,像游丝一样的白烟,还没有在空中成型,就已经被清风吹散。
正当所有人都在遗憾白烟太少没有办法识破凶手的时候,靠近牢头的大堂上方突然间冒出一大团的白烟,烟雾袅袅,几乎将他整个人围困在了里面。
看到这副景象,众人哗然。
“咳咳——”
被烟呛得受不了,牢头与跪在他旁边的典狱长两人都开始咳了起来。
“牢头,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白烟散去,邹誉问道。
“大人,我……”
牢头始终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所以说话声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清楚。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话语含糊不清,众人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