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阿严的心在撞击,说不出的激动,趴在地上的杜一恒听到了一股熟悉的声音,慢慢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杜一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骄傲,多得是忧愁与蹙眉。
“王仁星对少主用了刑?”
“区区二十的杀威棒,我还没放在眼里!”
“阿严罪该万死!”
杜一恒挣扎着身体,慢慢地斜棱起来,在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对杜一恒来说,已然是非常的艰辛,此情此景,阿严顿时泪如雨下,心如刀割,猛然跪倒在地俯首请罪,杜一恒则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杜一恒说道:“我被关在这里有两日了吧?外面的情况如何?青蛇花找到了吗?瘟疫是否已经控制?”
一个暗无天日的黑牢,就连仅有的气窗也被高高的墙壁挡着,何止是暗无天日,连一丝月光都看不到,即便如此,杜一恒依然心系九山城百姓,心系瘟疫的事,还有杜家的事,总是让他牵肠挂肚。
“青蛇花找到了!”
阿严的话非常的无力,
“那就好,最少,哥哥有救了,……”。
听说青蛇花找到了,杜一恒一点都不意外,杜一恒不是傻子,从王县官突然出现在九山城的百草神庙,并口口声声冤枉他欲壑难填,私吞青蛇花的时候,杜一恒就意料到了,王县官会找到青蛇花的,找到的地点一定对他不利,即便如此,杜一恒也会欣慰。有了青蛇花,最少,九山城的百姓有救了,他的兄长有救了,
至于自己?杜一恒还没有想那么多,
“少主,我们回都城吧?”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阿严抬起头。看向了杜一恒,幽幽地说道:
“回都城?”
“是,那里才是少主的家。九山城事业已成,如今这滩浑水我们尽快跳出来,……”。
“我被人冤枉欲壑难填,被人冤枉掏空了广袤府而私吞青蛇花。如此的一身污水,你让我如何回去?……”。
“少主。别忘了您的身份,您的身份就是证据,只要少主点头,阿严立刻调兵前来护驾。抓起王仁星,诛他九族,……”。
阿严义愤填膺。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杜一恒的点头上。
最后的结果,杜一恒轻轻的摇了摇头。
“阿严,我们在仗势欺人,……”。
“……”。
“皇爷爷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少主为大皇陛下鞠躬尽瘁,开创九山城广袤府事业,隐姓埋名,整整十一年不曾回家,难道殿下不想念王妃吗?”
“母妃?”
阿严说话煽情,一力想劝杜一恒回都城,杜一恒却发呆在当地,久久不再开口,
“少主!少主?”
“阿严,我的冤枉不洗脱,我是不会用真正的身份走出这县城大牢的!”
“殿下?!”
阿严多么的不能理解,
杜一恒幽幽的说道:“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的,阿严,当今朝政不是舅舅一人的朝廷,还有右丞相,还有弟弟,……”。
杜一恒说到了‘弟弟’,那声音特别的小,特别的无力,杜一恒在九山城步步为营,处处受到陷害,暗杀,恐怕,都和他这个弟弟脱不了干系,若杜一恒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露出自己的身份,如果王仁星和右丞相有什么瓜葛,那么,事情的局面,比现如今更加的波澜壮阔让人难以控制,
暗的,只是一般的商贾贪污之罪,若是来明的,恐怕会牵动朝局。
提到了‘右丞相’,提到了‘弟弟’,阿严幡然悔悟一样后怕起来,
“那,那可如何是好呢?”
“找证据,还我清白!”
杜一恒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
找证据,唯有找证据还少主清白才能化解此次的困局,阿严觉得这次的任务重大,在这中间他不能动用任何的外援势力,唯有找证据。
……
原来,县城大牢的防守不是很周密,在来见杜一恒之前,阿严盘算了很多,计划了很多,安排了很多,被发现后如何逃跑,如何引开府兵,甚至让阿照提前出城等等;结果,一项也没用着。
阿照已经在城外等他了,
将近天亮的时候,阿严在约好的树林找到了阿照,阿照一夜也没有合眼。
“阿严,二表哥怎么样?”
“暂时没有危险!”
一条人影出现在黎明时刻,阿照心系阿严,更认出了阿严,非常意外,更非常的高兴,甚至阿照幻想着阿严把杜一恒救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阿照嘴上说好,心里并不是很高兴,
阿照能感觉出来,阿严很沉默,脸色一定更阴沉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严,愿为自己的主人杜一恒肝胆涂地,不怕任何的事,除非他的主人有什么状况,阿照的话很犹豫,他脸上的肌肉也很生硬,阿照不敢多问,他怕惹阿严心烦。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呢?”
在犹豫了许久之后,阿严打定了主意
“阿照,你先到城西荒山等我,我有事必须回一下杜府,……”。
“为什么?”
阿照奇怪起来,阿严却一个字也不说了,
最终,阿照不问了,其实,阿照没有阿严心中想象的那么烦人。
从原路山洞再次返回九山城,九山城是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城中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拐弯,每一座房屋,他们都了如指掌,要去一个地方,简直是驾轻就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