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哀怨的声音?”
天快黑了下来,蓝翎儿打定注意,再到贫小道的家里住宿一宿,在去往贫小道的住处时,有一股哀怨的二胡声响起,吱吱喳喳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真有听着悲伤,闻着流泪的感觉,出于好奇,蓝翎儿绕道,循着声音找去。
在一家府门前,也不能说是府门前,只能说是大街,只不过,她的位置离这家府门近了些,蓝翎儿没留意府门是谁的家,而是看向了那位拉二胡的女人,此女一身麻衣素孝,并且很年轻的样子,有十六七岁,梨花带雨,黯然伤怀。
凄凄的二胡,正是她亲自拉奏,心随声动,声随神伤,说不出的哀凉,它的身旁,有一卷竹席,竹席鼓鼓的样子,竹席侧面靠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母’。
有不少行人,见到这种情况后,有的会施舍一些文钱,有的麻木不仁,无视中从这里走过。
蓝翎儿刚刚来到这里,有一辆马车也来到这里,可能是天要黑的原因,在外面劳作一天后,都准备回家。
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车夫立刻放下了板凳,里面的人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回头看看那个拉二胡的女人。
“长四,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里的男人问了起来,府门口早有人等候,等着马车里的人,见马车里的人走出来,门口那个恭候的人立刻迎上来,
这是他们一如既往的习惯,早上送出,晚上迎回,天长日久,只要主人出门,长四一如既往的伺候着他的主人。
“东家,一个卖身葬母的,很可怜的样子,小的这就撵她走”。
长四也担心起来,虽然他有几分好心,主人不在时,权当无视,容留少女在这里卖身葬母,当主人回来后,家门口的大路上摆个死人,也不吉利,于是乎,在长四叫上人,准备轰走的时候,那男子突然说道:“不必了!”
长四一愣,
男子接着又道:“家里不是少一个打扫的丫头吗?就她吧,你找几个人,帮她把母亲葬了,等她为母亲守完七七四十九日的孝,就让她来府上做事吧”。
“东家真是菩萨心肠,小的这就去办!”
男子一声吩咐后,引来不少人的赞许,且不说长四如何找人帮那女子,单说蓝翎儿,蓝翎儿看得,听得都愣在了当地。
“这样也行?”
……
受卖身葬母的启发,蓝翎儿有了主意,这可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第二天一大早,蓝翎儿准备了一切行头,推着小车儿,穿着素衣,
手臂一挥,一张席子铺开,权当是她的一亩三分地,然后,蓝翎儿把鹿车上的大席子拖下来。
“轻点,很疼的!”
蓝翎儿装作柔弱无力的弱女子,用力的拽鹿车上的席子,可能过猛的原因,席子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席子里发出了声音。
“别说话!”
蓝翎儿斥责一句,看看四周,没人主意她,这才把席子挪到铺好的席子上,从鹿车中拿出一块木板,木板往卷着的席子上一摆。
卖身葬兄。
“啊——!”
蓝翎儿痛哭流涕起来,虽然有些不像,眼泪也不多,勉强的勉了,
严格点说,蓝翎儿的眼泪不会这么快流下来,她是笑的,笑出来的眼泪,尽管如此,也可以混淆视听,毕竟,哭出来的眼泪和笑出来的眼泪,只要表情哀伤,是无法区别的,这是蓝翎儿逼着贫小道和她进行的阴谋。
卖身葬兄。
对,卖身葬兄,在杜府的门口,蓝翎儿也想学着那拉二胡的女子,想顺利的进入杜府当丫鬟,
“啊——,兄长呀,你走的好早呀,你就这样丢下翎儿,让翎儿今后可怎么活呀?好心的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可怜可怜我们兄妹俩吧,我们是外地人,来九山城投亲,亲人没找到,谁知道,哥哥又得了疾病,就这样的撒手人寰了,啊——”。
蓝翎儿嚎啕大哭着,捶足顿胸着,拍打着地上的席子,给人一种哀怨,心酸,痛不欲生的样子,
“咳咳,咳咳!”
蓝翎儿的哭声太大了,也太投入了,不住的捶打席子,呼天抢地,哭着哭着,捶着捶着,捶到了贫小道的胸部,其他的地方还可以忍,胸部不行,连着肺呢,贫小道忍不住咳嗽起来,蓝翎儿也赶忙咳嗽,把贫小道的咳嗽声硬给遮了下去。
没多久,从这里路过的人,停在了蓝翎儿的身边,纷纷议论起来,
议论最多的不是蓝翎儿,而是蓝翎儿是在杜府‘卖身葬兄’,这里可是杜府的府门,九山城第一大户,
“啊?咳出血了!”
蓝翎儿假装咳嗽着,蓦然看向了手中,手里有她备好的朱砂,这是贫小道教她的,为了能做到最苦,最惨的状态,必要时假装吐血。
假装吐血,信以为真的人会把蓝翎儿当成有痨病的女人,到时候,谁还敢买她做丫鬟?这是贫小道的阴谋。
众人见蓝翎儿咳出了血,更纷纷的议论起来,更有很多人在心里想,她的哥哥猝死,她又咯血,她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要的。
甚至,有些人怕传染,悄然的离开。
“姑娘,你可以到杜府请求帮忙呀,杜府可是九山城的善人,他们会帮助你的”。
“啊——,我可怜的哥哥,你走的好早啊,你把妹妹一个人留在世上,我好孤独啊,哥哥,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
蓝翎儿拼命的哭,使劲的砸,席子下的贫小道都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