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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装三两下拆开,找出剪刀开始修剪枝叶。忽然想起窗台上的空花瓶许久都没用了,她又走进洗手间清洗花瓶。
沈奕棠从进家门,脸色就阴沉得厉害,他质问道:“你跟人说,你是沈太太?”
“是啊!我是好孩子,不会说假话,我本来就是沈太太。”欣宁将花瓶擦干净摆放在桌上,继续修剪花枝。
听她语气如此轻快,沈奕棠一手夺过她手里的花枝,薄怒道:“我看我们的协约必须再加一条——除非双方许可,才可以对外透露婚姻关系。”
欣宁的脸色悄然僵硬,但她若无其事地拿起另一支花,咔嚓一剪刀下去,冷然道:“除非你能告诉我一个非隐不可的理由。”
沈奕棠拧拧眉心,语气缓和下来:“欣宁,这一次不是因为尉馨,而是为了公司、为了我爸和你爸。”
公司竞标迫在眉睫,如果突然被人报出他一直隐瞒结婚事实,等于欺骗大众,诚信将受到威胁,必然影响公司利益。而两位父亲的事自不用多说,欣宁全都明白。
她想了一会:“好,我可以暂时答应你。不过你明天必须跟你的前台人员说,以后沈太太要上去见你,不需要通报和登记。”
“恩,这个没问题。”沈奕棠吐出了横在心底的那口气,看到那满桌子娇艳的鲜花,俊眉立刻又耸了起来,脱口而出,“是谁这么无聊送你花?”
欣宁意外听到这句话,而他恨不得能马上把话一字不漏地吞回去。
“沈先生,请好好解释一下,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故意一脸认真,誓要追根究底。
“咳!我是说……”
“恩?”她洗耳恭听。
“说花这么贵,其实送花挺无聊的。”
“沈先生,我没有耳背,我听得很清楚,你是问——是谁这么无聊送我花?也就是说这花不是你送的,对不对?”他不承认,她只好逼问了。
沈奕棠转过身去,捂住唇咳嗽了几声,才回头含糊解释道:“我没说是我啊!”
“你说什么,请大声一点,我听不到!”欣宁还是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何欣宁,其实你早就知道花不是我送的,是不是?所以才特意到我公司耍这么一招,还非得想方设法套我的话。是你自己误会的,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亲口说——花是我送的?”沈奕棠强装镇定地再转回身,面对着她大声说道。
欣宁叹着摇头:“啧啧,真的很感谢沈先生让我见识到两个深奥的词语,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贼心虚,恼羞成怒’。”要论口才,她可不会输给他。
正在这时,沈奕棠的手机响了。真是救命毫毛啊!他立刻咽下后面的话,快步到沙发拿起手机。
欣宁将花枝插-进花瓶里,心思浮动。这么晚会是谁的电话?尉馨吗?大约只有情人的电话才最频繁地出现在三更半夜。
沈奕棠轻“喂”了一句,明了对方的身份后,看了欣宁一眼,大步走进了卧室。
欣宁盯着那扇半掩的房门,盯得快要冒烟,却依然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哼!跟尉馨说话就变得斯文轻柔,对自己说话就随意提高声音,一副严厉的姿态……
咔嚓!一支花从中间被剪成了一半。
又咔嚓!另一支花也活生生夭折,在女主人手下遭遇了悲惨的命运。
从早上不经意偷听到母子俩背后谈论的话语后,欣宁在一日之间被激发出强烈的好奇心。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人已经站在卧房与客厅相邻的墙壁旁,且左边耳朵几乎完全贴住墙壁。
沈奕棠发言不多,但陡然之间样高了嗓音,夹杂着说不出的怒气:“查!今晚就算你不睡觉,也得继续查,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我不能接受这个节骨眼上项目出任何问题。”
不是跟尉馨通话,难道是公司秘书?欣宁悬在半空的心坠落下来,恢复原位。她不再刻意偷听,又回到桌边继续她的插花工作。
沈奕棠打完电话出来,气得脸色都快黑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欣宁心不在焉地插着花,假装随口问:“这么晚谁打的电话?你怎么一挂线就好像遭遇到世界末日一样。”
“有时候的确会在不经意间,就面临世界末日。”沈奕棠低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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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局长没有事先知会一声,直接抵达云天集团指明要见总裁。他此行颇为神秘,属于个人行为,也更让沈奕棠可以断定王局长跟江氏科技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然而,王局这次不是给他定心丸吃,而是临阵倒戈,交谈的内容充满威胁。沈奕棠不得不怀疑,他挑竞标前两天来找自己的背后目的。
王局说要拿到那块土地有点难,政府对这种大项目查得紧,他没法一个人说了算。沈奕棠明白得很,王局的委婉推托与敷衍就是因为江氏,江氏定付出了巨大的好处费,而云天集团目前分文未送。
然而,江氏科技拉拢贿赂官员的机密被查出蛛丝马迹后,人人自危,王局长此番必然是来找退路。
然而,交谈中让沈奕棠最生气的主要因素,是这样——
王局长道:“沈总,如果想顺利夺标的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集团的业绩很好,设计和管理水平也非常高,但是政府和相关部门都需要审核你们企业的报告,只要有一个环节审批不过,估计就难以竞标成功。”
沈奕棠对云天的业绩和土地使用规划很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