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琴信中透着的暗暗警告,陆不弃双目微眯:“这个就不需要我们考虑了,爷爷既然下令,如果柳长老愿意尊这遗令,就直接按原定计划就是,难道少了我们几人就打不了仗了?要是柳长老不想尊遗令,他爱怎么做,那是他的权力,云泽派的任务就是庇佑云泽国,难道你们还会不放心把大军交到他手中么?”
陆泰和陆风相视间,却是感觉得到陆不弃这个决定的坚决,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陆不弃的提议。
柳伯于一阵奈,明明这两个人,一个是陆不弃的亲叔,一个是陆不弃的大哥,可是却一副以陆不弃马首是瞻的样子。而陆不弃却又伶牙俐齿,把什么先机都占尽了,即便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强留下陆泰。
四匹烈马,如离弦之箭般,奔出朝阳关西门。
勒马停顿,陆风回望朝阳关那巍峨的城墙,目光再扫向远处连绵的军帐:“不弃,我们真的就这样放掉这十万大军的控制权?”[
陆不弃肃容道:“四卫郡加上京都,至少有重兵五十万,可是一样会连连告急。这十万大军有什么用?不但不能保我陆家安全,还只会给我陆家带来灾祸!”
陆泰悲痛道:“是啊,这狗屁联盟军盟主,就是害死爹的祸首。要是爹能听不弃的建议,十多日前告老归祖,也就不会……”
“二叔,过去的事不用再提!”陆不弃眼中闪着刚毅的色彩:“爷爷已经升天,这是既定事实,我们要做的是,绝不能让祸事继续蔓延。云泽国注定要覆灭,甚至云泽派都恐怕自身难保,我们陆家必须在这场漩涡中先求自保!”
“自保?”陆风微微皱眉,他发现在关键时候,他有些地方还真的比不上陆不弃。
“是的,自保!”陆不弃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健马怒嘶,溅起一片泥水,踏西而去。
可是在四人打马跑出了十余里的时候,龙不悔突然长吟一声,化作绯云螭。
陆不弃率先跃上螭背:“不悔已经恢复了,都上来!”
陆泰和陆风相视一眼,才恍然回神,想起了龙不悔不能连续化形的情况。
待到二人站稳,绯云螭腾飞上云层时,陆不弃沉声道:“二叔,陆风,不悔会将你们送到百里开外的高城镇,你们从那再继续打马回内堡!”
“不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内堡么?”陆泰愣然。
陆不弃点了点头:“我还有事情要做!”
陆风皱眉:“还有什么事情比送爷爷回家入土为安的事还要重要么?”
“给爷爷入土为安,当然重要,可那只不过是应对柳伯于的借口而已!”陆不弃目光熠熠地应道:“我要去一趟京都,去看看长公主云琴和范弼她们是否还活着。”
“啊……云琴给你的信上说了什么?”陆风骤然反应了过来。
“比给你们的求援书肯定更接近真实情况!”陆不弃应道:“其实想想也是,连落日关都有金鸿那样的战将坐镇,现在连云琴本人都已心生死志,京都的情况恐怕十分的糟糕。”
顿了顿,陆不弃坦诚地看向陆风和陆泰:“不管是为了我们陆家接下来更好的生存,还是处于我个人的感情,我都需要走这一趟。”
陆风皱眉:“可如你所说,那边岂不是很危险?你独自前去……”
“我相信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陆不弃坚定道:“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我也相信,如果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我这个孙儿没能一路送他回家。”
陆风默然,陆泰额首:“不弃,我也相信爹他一定会同意你的做法的!”[
陆不弃微舒了口气:“你们回到内堡后,与我爹、大伯和药王前辈他们,商量一个最好的自保策略出来。我的建议是,将民生各司部权力都交付出去,陆家所有重要人员,包括我三不居的人,迁出内堡,择地隐居!”
“啊……这……”陆泰和陆风两人面面相觑:“这岂不是说要放弃我们陆家偌大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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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血影杀手的下一个目标还是我们陆家人的话,最好的防御办法就是避开!”陆不弃双目微眯:“而且如果京都沦陷,云泽国也就彻底倒了,届时论是海口州还是洪山州,都没人能阻挡大势的到来。我们那点基业还不够人大军塞牙缝的,既然迟早都要沦为他人之手,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把好东西都带走,省得到时候走得仓促,损失更大。”
陆不弃想到了华夏国历史上的革命战争,某些党派保老本的本事确实是可以借鉴的,至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及时的明哲保身是智者的做法,也是未雨绸缪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