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正在用早饭的欧阳晟听家仆来报,保安堂的周伯请他与欧阳显过去一趟。欧阳昊见两个哥哥都去,也要同行。
兄弟三人快步至保安堂,被早在门口候着的周伯迎进内堂。
内堂室内弥漫着奇特的香味,一条长桌上摆放着几十味药材,和一个装有几只小老鼠的铁笼子。
“周伯今日召我等来,可是为了显弟制香之事?”欧阳晟问道。
周伯点点头:“一事的确与迷香有关。那日少帮主拿来méng_hàn_yào和显公子制的香料,老夫细细研究后,除了发现显公子制的香料的确能够解méng_hàn_yào之外,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说完,他一指面前一朵白色小花,道:“这是老夫特意央人带来的曼陀罗。”又指向一碟白色粉末道:“这是用曼陀罗花粉提炼出的粉末,也是méng_hàn_yào的主要成份。”然后他拿起白色粉末撒在铁笼周围,不一会儿,只见笼中原本欢实的几只老鼠皆显出呆傻状。
欧阳昊奇道:“它们是怎么了?”
周伯道:“这就是曼陀罗花粉的厉害之处,不需要进入身体,只需常常伴随身体左右,不出一年,就能毁人神智,致人呆傻,杀人于无形之中。”
“显弟制的香料可能解得此物?”欧阳晟问道。
“这也是老夫今日请显公子过来的原因。老夫不才,虽然握有显公子所制香料,却分辨不出那香料里究竟有哪些成份,依着葫芦画瓢地制了几次,总不能起到效果,因此。想请显公子把那香料成份细细写下,让老夫再多研究几日,定可配制出这害人妖花的克星。”
欧阳显得意道:“大哥总说不知道显弟整日里躲在房中鼓捣什么玩意儿,这下知道了吧,瞧瞧,显弟制的香料可有大用途呢。”
欧阳晟白他一眼:“那就快去前堂写下来。”
欧阳显步履优雅地向前堂走去,欧阳昊紧随其后:“二哥。我帮你研墨!”
欧阳显走到前堂。拿起纸笔,沉吟片刻,正待落笔之时。欧阳昊笑了:“二哥无宵灯节的晚上去哪里了?”
欧阳显懒懒答道:“当然是出去耍了,闷在家中半个月,不闷坏才怪。”
“小弟是问二哥去哪里了?”欧阳昊又问道。
欧阳显抬眼见欧阳昊一脸皮笑肉不笑,知他话里有话。于是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那晚小弟在街道上瞧见二哥了。”
“哦。”欧阳显装作若无其事:“瞧见了怎么不与我说话?”
“小弟不敢,怕误了二哥好事。”欧阳昊仍笑着。
欧阳显终是没了耐性:“你有话就直说。不说拉倒。”这个三弟素来比他有城府,他可受不了这般“客气”。
“二哥别恼呀,小弟不是怕冒犯了二哥么?二哥若要小弟直说,小弟可直说了。小弟见着二哥拿头上发簪去扎马屁股了。”欧阳昊那晚趁欧阳晟随杜心雁外出。悄悄约了阿凯私会,他二人刚分头走出背街小巷就看见欧阳显拿着一根发簪扎了停在路边的马屁股。
欧阳显知道他话未说完,等着他说完。
“小弟正奇怪着。瞧见二哥趁乱抓了一个女子钻进无人的巷子,恍然大悟之际。又不得不佩服二哥的用心良苦,为了和一个女子小聚,居然让一匹受了刺激的疯马冲进人流密集的街道,这要是被大哥或者爹爹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责难二哥了。嘿嘿。”
欧阳显心下一沉,那晚他与几个友人正在酒楼作乐,向下望见方之仪与一个男子并肩赏灯,之仪略施粉黛,一张清秀的脸庞在影影绰绰中颇为迷人,他想起以往之仪对他的温柔缱绻,如今又与别的男子眉目含情,心有不甘,于是趁着几分酒劲,下楼扎了马屁股,只为与之仪小聚。酒醒后,他想起来也觉后怕,万一那匹受了惊吓的马踩伤或踢死百姓,罪过岂不是大了?原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被三弟看见了。老实说,这事要是被大哥瞧见了,他倒不会觉得怎么样,别看大哥整日里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但他知道,大哥不管怎么做,都会护着他,可这事被这个三弟看见了,就真的不妙了。
欧阳显挑眉看向欧阳昊,冷哼一声:“三弟才是用心良苦吧。”
“小弟提及那晚之事,只是想告诉二哥,咱们三兄弟中,只有我与二哥是心意相通的,就如那晚之事,在小弟眼中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在那个总是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大哥眼中看来呢?二哥啊,方才那曼陀罗花粉的神奇你我都见识过了,而那物的独家解药现在就在二哥手中握着,可二哥如今却要将这配方随意写了出去送给大哥与周伯,岂不是吃了大亏?总之小弟是这般以为,这配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欧阳显心想,三弟果然不愧人称“玉面狼”,功利心极重极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算计了去。不过他转念一想,三弟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若这花粉真有那般神奇,那他手中握的这配方就是他最有力的武器了。
欧阳昊见欧阳显沉默不语,知他动了心思,又道:“小弟以为,一切皆是天定,二哥既然能无心插柳制出这配方,那这配方定是与二哥有不解之缘,何况凡人谁无私心?二哥就算知而不言,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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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内,待显昊二人出去后,欧阳晟问道:“方才听周伯所言,还有另一事么?”
周伯拿来一包橘皮:“是,还有另一事,与大夫人的病有关。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