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玉衡疯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奴夜青双手被禁,困于铁笼之中,宛若囚中之鸟,失去了自由。
她眼含忧郁,淡淡水雾蒙了双眼,心中暗藏的情花在爱的滋润下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如今却为结果,便遇到霜降,将所有生的希望冻结在了萌芽之中。
他,九重天至高无上的上神,心怀天下,浩气凛然,道法盎然。
他,洗去七情六欲,清心寡欲,冷眼观天下。
他,魔的宿敌,以斩魔除妖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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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是生生世世的宿敌,命运却让她傻傻的爱上了他。
雾气缭绕,红芒闪烁,阴气重重,处处尽是乌烟瘴气之象。
故梦紫色纱袍,无风自动,眼眸中冷冷寒气逼近芳华,幽幽说道:“能够被任命为魔族鬼差必然有过人之处,虽以前从未见过你,但你的名号却时常被提起,你我早已算是朋友,今日你若能及时悔改,我便饶你一死,如何?”
烟雾扫过失神的双目,雾气和泪珠交融。
浓雾过后是一片清明,枝繁叶茂的郁金花争相娇艳,暖阳扫过苍茫大地,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繁荣祥和。
突然,狂风四起,吹散郁金花覆成的紫色海洋,吹散繁荣街市的人来人往,吹散暖阳的柔和之光。
随即是倾盆大雨,淹没了沧海,血红色的雨水洗涤了苍穹,支离破碎的尸体满山遍野,堪若人间地狱。
“不-不-不--”奴夜青心疼的像刀割一般,失控的抱着脑袋,仿佛森林中被杀了幼崽的野狼,歇斯底里的惨嚎道:“我不要。”
“刀光剑影下血染的沧海,违了天下违了道,我不要。”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就代理魔族清理门户,除了你这魔族叛徒。”故梦双眼如灯,浑身戾气突然爆发,周边的空气瞬间冷却,尘埃幻成有生命的钢针,争先恐后像奴夜青袭去。
颗颗钢针犹如蛊虫一般,钻进奴夜青的毛孔之中,游走在表情之下,疼痒难忍。
突如而来的疼痒让奴夜青混沌的大脑清晰起来,只见故梦就像一直成妖的蜘蛛,身体骤然膨胀变大,四肢上无数根用血连成的网状牵引着颗颗细小尖锐的钢针。
紫色纱袍敞开鼓起,无风自动,红芒氤氲之中,诡异多端。
奴夜青蜷着身子,水蓝色的纱裙之上滴滴水珠般的血渍涔了出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轻质淡雅的水蓝色裙子变成了血红色,绚丽耀然,却让人看了之后生生心疼。
水蒙的眸子此刻清澈无比,高高隆起的额头就像直入云霄的羽观塔,滴滴血珠染红了衣裙,染红了心。
奴夜青突然之间心狠狠疼了一下,不知缘由。
随着疼痛手指间的戒指没在奴夜青的催动之下自动开启,通天玉飞出戒指悬浮在空中,白色光芒闪烁不停就像黑暗里的曙光,照亮了诡异恐怖的夜空。
逐渐巨型桃花绽放,白色光芒扫去了故梦无数根血丝连成的钢针,奴夜青体内的疼痒也停止了下来。
桃花白芒闪过之后,镜中东蝠像一只绝望的蝙蝠,黑色双翼展开遮住半边天空,凄惨哀嚎的痛哭声划破苍穹,震得桃花源上的桃花纷纷而下。
一抹调皮的炫白色裙袍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白色双翼紧紧的环抱着身子,勃颈之处血淋淋的血管散落一地。
跌落一旁的脑袋不是北蝠还是何人?
北蝠明媚的眸子紧紧闭着,调皮可爱之色已不复存在。
桃花逝,古人别,伤心欲绝刺人心。
或许痛彻心扉到极致便是欲哭无泪,歇斯底里。
此刻的奴夜青心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颤抖抓住囚笼上的玄铁,歇斯底里的喊道:“小北--小北--”
无数次的呼唤,却不见故人一笑。
仿佛东蝠也都听不到奴夜青的呼唤。
故梦看到自己的玄月吸阴阵法被破,正在纳闷之时。
看到通天玉发生的一切和奴夜青歇斯底里的呼喊,心下了然,冷笑道:“哼-真是没想到四蝠将通天玉给了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吧,一挥广袖通天玉落到了故梦手中,紧接着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奴夜青眼见东蝠送与自己的通天玉落入故梦手中,愤怒不已:“把通天玉还给我,那是东哥哥送与我的通信之物,休要拿了去--”
长笑戛然而止,故梦将晶莹润滑的通天玉托在手中,白色光芒温暖柔和,灵力充沛,他斜视了奴夜青一眼:“这通天玉可是能通天界的玉佩,一向由四蝠保管以作为统领魔军的虎符,当阎婆婆知道东蝠丢了通天玉之后,便给外界魔族发了通牒,尽快将通天玉讨回。”
故梦拖着优雅的步子走与奴夜青面前,嘴角的冷笑刺得奴夜青眼睛生疼:“没想到的是魔军统领东蝠将通天玉送与你作为通信之物,呵呵,这哥哥送玉佩也罢了,更可笑的是北蝠竟然偷听了魔族的秘密会议还愚蠢的告诉了你,你说是不是该杀?”
奴夜青恍恍惚惚想起了离开魔族之前自己问北蝠关于魔尊的事情,北蝠一再强调不能告诉于其他人,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
现在看了,这杀身之祸依然降临。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我的好奇心,是我害了小北,如果我不问小北就不会死,是我,是我,我才是那罪人,奴夜青心里的声音不停地自责嘀咕。
一声破天长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