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那时候的王兄是什么模样。”瞳依也有些发愣的看着静轩堂的大门,在脑中勾画着苏漓当年的风采。她想起在地宫中第一次见到他站起来的模样,的确是气势慑人英俊无比。啧,这长生国的基因就是不一般,生出来的后代个顶个的非比常人。
苏夜看见瞳依失神的模样,顿时绷着脸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给拖了回来,他眯着眼睛盯着瞳依道:“不许肖想王兄,本王不过是比他年幼了十几岁,若是与他年龄相当,哪会让他一人在王都嚣张了那么多年。你看着我就好,王兄便留给大嫂和眼下的这些花痴们去吧。”
依依都没有用这种眼神凝视过他,如今却对着自己的王兄犯起了花痴,苏夜本就对苏漓满心的不爽,如今更是想冲出去跟苏漓再怒打一架,也省的他顶着一张骗人的脸出来勾引他家依依。
瞳依一把拍掉了苏夜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只是好奇王兄是否会像你说的那样惊艳出场,我实在想象不出冷冰冰的王兄原本会是那种模样。”
“今晚你便能看到了。”苏夜悻悻的往身后一靠,“也不知道王兄为何突然想通了,以前我总觉得他眼底充满了必死的绝望,就仿佛随时都要去寻思一般,可这次回来,我却觉得以前的王兄正在慢慢的苏醒,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打开心结放下一切,变回从前的苏漓了。”
苏夜语气中虽然带着一丝不悦,但眼底的光芒却无比的清韵。
虽然苏漓之前告诉他的真相一度让他难以接受,但当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苏漓,看到他眼底褪尽的冰冷和重归的傲气时,苏夜紧绷了许久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终于不用再殚精竭虑,日日担忧着王兄会做什么傻事,看到以前的王兄回来,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也只有这样的苏漓,才能化解一切的困境,在与伶九的纠缠中打开一条生路,解决掉他们之间刻骨的仇恨。
思绪间,外面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静轩堂中为之一静,然后便听到陆荃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圣上驾到——”
一众朝臣统统站起,瞳依清澈的目光转向了门口,就见一袭玄色锦袍在眼前划过,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人前,带着俾睨天下的威压和丰神俊秀的神采一步一步的朝正前方走来。
冰冷的俊颜褪去了以往的残戾,虽然依旧淡漠,却多了几分如天山雪莲般绽放在冰冷中的柔和。绣着金丝银线的衣摆微微飘动,像是盛开在他脚下的团团墨莲。瞳依眼神一凝,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苏夜,却见他此时也凝视着苏漓,眼底滑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烛光映着这兄弟二人极其相似却风姿各异的脸,瞳依忍不住于心底感叹:
雁国双璧……
当年的萧妃和雁王到底有何等的惊世风采,才生的出这样两个妖孽一般的兄弟。虽然看过萧妃少女时代的画像,可凝视着现在的苏漓和苏夜,不难想象,千帆过尽的萧妃一定也是个震惊九州的美人,不会比伶九差上半分。
“众卿不必拘礼,入座吧。”苏漓来到正前方的龙座上以后,衣摆一撩淡定的坐下,然后看着陆荃说:“开宴。”
陆荃笑眯眯的点头,“圣上,今日这宴会的节目是王爷亲自安排的,王爷请您仔细的欣赏。”
丝竹声响起,下方的大臣们见苏漓虽然表情淡然,却完全没有了往日阴霾的气息,顿时一阵放松,便开始熟稔的交谈饮酒。苏漓侧目看了苏夜一眼,对流风招了招手道:“过来。”
流风不情愿的瞪了苏漓一眼,却还是听话的挪了过去,苏漓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如同苏夜伺候瞳依一样端了一盘流风最爱的点心放在他面前,问道:“还在生父王的气?”
流风听到苏漓放软的语气,不争气的眼圈一红,凶巴巴的抬头,“谁让你要骗我的。”他委屈的小嘴一扁,看着他的双腿,“儿臣是真的以为你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而且,而且你曾经还跟儿臣说……”
流风的眼睛瞥向了苏夜,话却并没有说出口,他一脸慎重的望着苏漓,“父王,既然你以前很多事情都是装的,那你曾经跟儿臣说的,在将来退无可退的时候会舍弃自己保全我们这件事……那也是假的吧。”他有些害怕的抱住苏漓的胳膊,“父王,儿臣不要你去送死。儿臣有好多次都想把你告诉我的事情告诉王叔,可又怕你会不高兴也害的王叔和依依受拖累,所以一直都强忍着
不说。你告诉我,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流风的心底,一直都憋着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是父王亲口告诉他,千叮万嘱让他守口如瓶,决不允许他告诉王叔和依依的秘密。
当初,他之所以不愿意离开王都,不愿意离开父王的身边,就是因为他知道,他此去一别,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父王。
父王曾对也说,苏氏王族有一个宿敌,害了他娘亲害了王叔害了依依,甚至也不打算放过他。待他们离开王都以后,父王便会去找那个宿敌了结一切,而且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
流风曾抗议过,苦恼过,但父王却告诉他,那是他们身为王族后裔所必须承受的宿命,在某些威胁下必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