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我想早点去,可以插班,也有春季班的……”一菱抓着她胳膊摇了摇,那神情,倒像从前在小妈面前撒娇一样。(请记住我)
一菱还真把她当家长了?
这样的亲昵,她真的不习惯,可不知道一菱怎么做得到的?是真的天性本单纯,人情世故一概不懂,还是演戏?懒
她头疼。
如果一菱肯认真念书,无论对童家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否则这样混下去还是横竖要管她一辈子的,而且,把她送去法国,杰西在那边哪怕是冲着自己的面子也会照顾她,或许,杰西来管她比自己管她更有用。
所以,去法国未必不是好事,但现在依念彻底垮了,哪里来的钱?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菱,不瞒你说,我不是不想让你去,你们应该知道,依念现在的情况,去法国要很大一笔钱的……”
一菱低下头来,很委屈的样子,“我知道你没钱……可是姐夫家里有……”
“一菱!”她的声音骤然提高,难道要她找陆向北要钱?!
一菱被她一吼,吓住了,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找姐夫要钱,是姐夫自己说的……他说,我要多念书才行,我才说我想去法国念设计,姐夫自己主动提出供我去的,还说手续什么的都交给他,学校也有他联系,法国那边他还有亲戚朋友,可以照顾我……就是……要我征得你的同意……”虫
童一念许久没有说话,陆向北啊陆向北……
“姐……”一菱又摇了她一下,唯恐她不答应。
她勉强一笑,“你们都说好了,还有什么必要征得我同意?如果我说不同意,你会不去码?”
一菱嘟着唇,低头不说话,“就当我借他的好了,等我毕业有钱了,再还给他。”
“他为什么对你说这些?他经常来家里吗?”她诧异地问,从来就不知道陆向北和一菱的关系突然这么好了。
“你不在家的时候,向北常常来的,有时也在家里吃饭,家里没个男人总是不行的,他给我们帮了很多忙。”小妈小心地和她说着。
她面色僵僵的,叹了口气,“知道了。”
说完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姐……那我的事呢?”一菱担心地在后面问。
“你不是都决定了吗?”她头也不回地说。
“姐,那你是答应了?!”一菱兴奋极了。
“你自己说的,算借他的,写个欠条给他吧!”她硬着嗓子。如果她答应了,一菱是不是认为就不必还这笔钱了呢?
其实,是否还钱,谁来还钱都是次要的,就算还,陆向北也未必会要,如果写张欠条能给一菱一点压力,也是好的……
但愿,一菱这次真的争气了吧……
“哎,念念,你真的不吃东西就睡了吗?”小妈也是极其喜悦的。
“不了,睡醒了再吃吧!”
她一头扎进卧室里,倒头就睡。
被子里是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床品显然是新换的干净的,在她回来之间,陆向北就给家里交代过了,所以小妈才做的准备……
呵……不去想那么多了,先睡一觉吧!飞机上那不安稳的几个小时补不了昨晚的眠……
柔软的床,熟悉的气息,加上一个月来带宝宝积压的过度的疲惫,让她很快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她忽然觉得,其实,还是家里好……
难怪郝思嘉每次回到陶乐就像充电了一样,遭遇再大的打击也能站起来,重新充满力量……
只是,以前她却没有这份感知,而且还一度只想逃离这个家,以致上了陆向北的船。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陆向北这条船,她到底上对了吗?
答案在昏昏欲睡间呼不出来……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安稳,没有宝宝哭声的惊扰,睡得连梦都没有,醒来已是下午。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去看宝宝,却发现一切都已不一样,才醒悟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
失笑,尤其挂念嘟嘟和瞳瞳。打电话给北京那边,覃婉告诉她,两个宝宝还是在睡觉……
她算是明白陆向北那次回北京非把宝宝整醒过来玩一玩的心情了,哪怕听听儿子的哭声也是可以一解这想念之苦的啊!可这俩臭屁却好像根本不想她,只会呼呼大睡,也不知到了晚上宝宝会不会不习惯,通常嘟嘟都是晚上哭得厉害。
睡饱了,脑子清醒了,便躺在床上思考,渐渐理出一个头绪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总得有个纲。
第一件事,是先去买了张卡,换下北京的手机卡,然后给通讯录里每一个人都发了短信,告知号码已换。
第二件事就是去依念工厂,她想看看那场火灾之后还剩下什么。
驱车来到工厂的时候,已是黄昏,斜阳下那一片焦黑的废墟刺痛了她的眼睛。面对这一幕,如果说不心痛,那是假的,想到自己和杰西在这里投入了多少心血,那种感觉无异于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她下车,行走在那些焦黑里,并不指望能在里面找到什么线索,公安局已经来过了,该找的都找走了,不会再留下什么,至于陆向北所说,这是一起人为的纵火案,是谁纵的火,她已在脑海里想过千百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也许不是百分百准确,但却八/九不离十吧……
于风中缅怀了一阵过去为依念而打拼的时光,也许,那样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再来了,但是,却是无悔的……
这么一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