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慌张持续了一日,却又不敢和覃婉说,又怕他在执行任务,也不敢贸然打电话骚/扰他,只是自己惶惶的,到了后来,实在憋不住,就给小杜打了电话。
那时,已是北京时间午夜,小杜从睡梦中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对童一念有问必答。懒
“小杜,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最近局里工作忙吗?有什么大案吗?”她问。
小杜想也没想,闭着眼睛就答,“还好了……”
她一颗心稍稍松弛,暗想,是自己多心了,这时候这么晚了,也许陆向北已经在家里睡觉,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于是道,“那你明天上班见到陆局,让他给我打电话……”
“陆局?陆局去海地了呀……”小杜迷迷糊糊地回答,刚答完就猛然清醒了,“啊?你不知道?”
海地……
她刚刚平复的心,再一次如同火焰在炙烤,那是担忧和气愤交织的结果。他怎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无论什么事情都用瞒的?蛮得了一时蛮得了一世吗?他们不是说好的吗?再无秘密,彼此坦诚!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她连那样的苦都吃过,她还怕什么?
可是,再多的埋怨都比不过心里的担忧,她猛然想起机场送别时他眼里那一丝她捉摸不透的阴郁,难道海地之行有危险?难怪他不和她商量就把她送来法国,还亲手给她收拾行装……虫
“海地?他去海地干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小杜已经清醒了,在明确童一念还不知此事的时候开始迟疑。
“小杜!”她无法再平静,小杜的迟疑更让她忧心似焚,“你还需要瞒着我什么?你们这样只会更让我疯!”
小杜被逼得没了办法,只恨自己一时没睡清醒,讲了胡话,“陆局在这个案子里表现得太出类拔萃了,所以被选中,去当维和警察了。”
童一念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并不清楚维和警察到底是干什么的,可直觉上却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她,看来覃婉也不知晓,不知道陆伯伯知道没有,现在太晚了,明天再问问陆伯伯……
小杜见那边没了声息,焦急地道,“局长太太,其实也没你想的那样危险,真的!我们国家已经派过好多批了,没事的!执行完任务就会回来!”
她站在阳台上,晚风携着薰衣草的清香扑面而来,拂动着她的发,她的卷发,已经长到肩膀了,新长出来的头发是墨一般的黑色。(请记住我)
有一件事,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她决定蓄发那天开始,她就下定决心与他不离不弃了,虽然她有时懦弱,有时抱怨,有时会逃避,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却有一个信念,从不曾变过,发为谁留,生命与谁相随……
陆向北,你说过,花开了就来接我回家,你快来好吗?来接你的黑头发小妖精回家……
眼眸里渐渐梦上一层水雾,她用清晰的声音对小杜说,“我没事,我知道的,你们都太多虑了。”
其实,在需要的时候,她也可以很坚强,难道他还不懂吗?
轻轻关了手机,心里明镜一般。
在不知道他下落的时候,她张慌失措,如今有了他的下落,虽然心里仍然悬着,可是,总算却不是那种漫无目的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了,在这样的时候,她越来越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没错,她或许任性,或许爱钻牛角尖,或许还爱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可是,关键时候,她会懂该怎么做,而心里那从未磨灭的信念,则会给她坚强的勇气……
那个傻瓜,一定是因为自己那一晚要他在孩子的安危和他的信念之间做选择,所以怕她不准他去海地吧?说心里话,如果要她选择的话,她真的不想要他去海地,说她狭隘也好,自私也好,妇人之见也好,她只想看到他还有家人平平安安的在她眼前鲜活地活着,可是,他一向都是那么霸道而固执的一个人,如果他非要去,那她还能如何呢?不过使使小性子,最后还不是以吻送他……
她忆起机场送别那个吻,心里愈加沉重起来,那个吻,他真是融入了别离的意味……
海地……
遥远的美洲。
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干什么?
心里充满强烈的牵挂,可是,想到他在海地执行任务,还关机,那么,一定是不能被打扰的……
她相信,在情况允许的时候,他一定会给她打电话,那时,她会告诉他,不要牵挂她,她会在法国和儿子一起等他平安来接她……
是的,她会这么说的……
纵然有过再多的怨尤,但此时此刻,她只要他是平安的,平安,就够了……
于是,开始和儿子抢电视,不准他们再数鸭子,锁定国际频道,关注是否有来自海地的消息。
其实,别说是“海地”,只要电视里一说“海”字或者是“北美”之类的字眼,她的心跳都要加快……
又回到从前坐立不安的状态了……
这个陆向北啊,简直就是她的魔……
她心中叹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和覃婉一人拿了一小碗果汁分别喂给嘟嘟和瞳瞳吃。
蓦地,她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然后,她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上……
“念念,你怎么了?”覃婉还不知怎么回事,叫她,她不理,只盯着电视,全身都在发抖。
覃婉觉得奇怪,也用心看电视,只听播音员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