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纪二老爷一幅拿纪三老爷没办法的样子,“我已经打发了人去祭庄上,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然后再做定夺吧。”
“庆善,你回去忙吧。”纪二老爷又转向江庆善,“这件事入了你的耳,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咱们慢慢查访,总能找到人。”
“是。”江庆善心里不愿意,但却只能答应。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他坚持问尸骨的下落,势必会让纪二老爷起疑。
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这里走不通,江庆善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惊吓了老祖母,……去给老祖母磕头。”江庆善就向纪二老爷提出,他要去给纪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见了你,两下都伤心。还是缓缓吧,不在这一时三刻的。”纪二老爷就道。
江庆善不能勉强,只得告辞从书房中出来。
“手下人你都安排好了?”看着江庆善走了,纪二老爷才问纪三老爷。
“二哥放心,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纪三老爷就道,“真能像晓棠说的,晚上就能将他人赃并获?”
纪二老爷略沉吟了一下。
今天他几次试探江庆善,江庆善比他预料的更有城府,更沉得住气,更会演戏。
“养虎成患……”纪二老爷想起纪晓棠说的话来。
“二哥?”纪三老爷又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错。”纪二老爷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江庆善在得到尸骨的下落之后,最妥当的行事时间就是在今天夜里。
晚了,怕被纪家抢在前头。而早了也不行,大白天的到处都是眼睛,太容易被发现。
“咱们按计划行事。”纪二老爷就道,“晓棠那边,应该是没问题的。”
……
江庆善前脚出了纪府的前门,走出不远,见左右无人,就叫了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厮过来低低的声音嘱咐了。
“快叫你娘来去后头找……,如此这般,事成了,重重有赏。”
小厮忙就答应一声,飞也似的去了。
……
纪晓棠从纪三老爷那里得知江庆善走了,默默算了算时辰,就带着跟随服侍的丫头往后面园子里来。
如意园北蔷薇墙旁阴凉处有一架秋千,纪晓棠就带着几个丫头打秋千玩。
正玩的高兴,就见纪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大丫头牡丹笑吟吟地走了来。
“原来三姑娘在这里。”牡丹笑着走上来,帮纪晓棠推秋千,一面赞纪晓棠,“……就属姑娘的秋千打的最好。”
对于纪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大丫头,就是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都是要给些面子的,何况纪晓棠。
“姐姐也来打。”纪晓棠就让牡丹。
牡丹也爱打秋千,而且打的很好,因此很在纪家女眷群中出过风头。但是今天牡丹显然是有别的事。
“……老太太赞姑娘孝顺。”牡丹笑着道。
“祖母在姐姐们跟前说起过我?”纪晓棠面上就带了欢喜,一面却又假装不是很在意地问道。
纪老太太最疼的是纪三老爷和纪晓芸,以前还对纪晓棠颇多微词,虽然近来纪老太太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但比起纪三老爷和纪晓芸,纪晓棠还是不得宠的。
纪晓棠特别在意牡丹说的话,这也在情理之中。
牡丹却欲言又止。
纪晓棠想了想,就从秋千上下来,让小丫头们去打,她和牡丹走到旁边蔷薇墙下坐了。
“……三姑娘又聪慧又孝顺,只是在外边的年头多,如今常陪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可不就看出来三姑娘的好了。”牡丹这才又说道。
牡丹极会做人,最善讨巧,不仅在纪老太太跟前善于逢迎,也常常卖好给其他各房的主子。
纪晓棠就曾经亲耳听见,也听别人说起,牡丹在纪老太太跟前为她说话。
“多亏了牡丹姐姐,牡丹姐姐没少跟祖母说我的好话,我都知道的。”纪晓棠就道。
牡丹一下子就笑了。
“那不过是婢子的本分,说的都是实话,算的了什么呢。”
纪晓棠承了牡丹的人情,牡丹对纪晓棠说话就越发的亲密。
“……婢子多嘴说一句,因为昨天姑娘跟三老爷逃席的事,老太太心里不大自在,还说要叫了姑娘到跟前问,虽让婢子拿话岔开,只怕什么时候就想起来。姑娘好歹心里有个准备。”牡丹压低了声音道。
“祖母可是又要罚我?”纪晓棠似乎有些紧张。
“姑娘才多大,自然是三老爷带着姑娘。只是老太太怕不这么想。说起来,三老爷带着姑娘去了哪里?”牡丹装作无意的问道,“姑娘跟婢子说说,婢子也好在老太太跟前替姑娘说项。”
“我告诉姐姐,姐姐可不要告诉别人。”纪晓棠就压低声音,在牡丹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牡丹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牡丹姐姐好歹在祖母面前替我说项,让祖母忘记这件事最好。”
“婢子定会为三姑娘想法子。”牡丹满口应承,随即又问纪晓棠,“三姑娘看清楚了,是野狗的尸首?”
“并没看到,小叔不让我看。小叔说是死狗,那就是了。”
“那死……狗的尸首,三老爷扔到了哪里?”
纪晓棠并没有说纪三老爷扔了尸首,牡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纪晓棠似乎并没有发现牡丹的异样。
十岁的小姑娘,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我似乎听小叔说了一句,只是没记住。”
“怎么就没记住。”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