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李格非十分不快,自己原以为能够给女儿再寻得一个良婿,可是这谈话的过程之中却见女儿一直敷衍,全然没有正眼瞧上人家一瞧,无奈叹息。
李母疑惑问道:“老爷为何感叹?”
李格非道:“人家可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清照竟然看人家都不愿意,这可是不与人家情面。”
李母轻轻笑道:“如此便是说明清照并未相中人家,这也未尝有错。”
李清照正色道:“倒是那个人挺不错的。”
李格非双目一睁,忙问道:“哦?哪一个人?”
李清照轻轻说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格非和李母二人互相一看,便都知道了清照说的是谁了,相互一笑。
李母道:“清照还是喜欢这样的人的。”
李格非指了指女儿,忙惊喜问道:“怎么,清照你喜欢他吗?”
李清照却是尴尬笑了笑,随即将头轻轻摇了一摇,说道:“此人倒是一个爽快之人,却是还不够。”
李格非眉头一皱,忙问道:“如何不够?哪里不够了?”
李清照摇头道:“清照说不清楚,只感觉这个人虽然较之他人不同,却也稍稍差了一些。”
她虽然嘴上说“稍稍”二字,内心其实还不知道想着差距有多大呢!
李格非登时一沉脸色,叹息道:“清照只说一半的话,到底如何差了?又怎么差了?你也说不清楚,这让爹爹如何判断?”
李清照闻言,登时将头一抬,脸色登时红了起来,忙问道:“爹爹莫非是说,那些人都是你去请来的?”
李格非摇头道:“也不完全是。算做是半请半来吧。”
如此一闻,李格非还是觉得内心不舒服,暗暗寻思道:“清照只当他们是主动来的。谁人又知道,原来还是爹爹去请了人家。”
蔡女闻言,忙慌张了起来,想要说上一句话。却觉得自己在人家家人面前是个外人,也不好说话,因此又将嘴闭上了。
李格非与女儿说道:“怎么,清照你竟然一个也没相中吗?”
李清照本来便对人家并未过多留意,现在又听闻爹爹说对人家“半请半来”。更是觉得羞了万分,低下头来,也不回答爹爹的话,只顾自己想道:“原来清照的名头也没有那么大。全凭名分情谊请人,清照好生失望。”
李母见状,与老爷说道:“行了,清照并不说话,你也不要再去过问了。再问也是白问。”
李格非自知女儿心高,自小便不愿听从自己的话,当即也不再多问了。轻轻摇头,心里想道:“如今我们家已并非昔日了,还如何再将你捧高了?能有人来见你,便已经是不错了。唉,清照这个孩子也是,被老夫惯坏了。再等等看吧!”
因此一个转头,李格非与夫人示意道:“我们走。”
李母与清照轻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李清照看看母亲,轻轻点头,随即将头一转。径直走远了。
蔡女见状,忙一伸手,却没将嫂子留住,随即也跟了上去。
陆德夫也起身来。与云儿道:“云儿你做什么去?”
看着云儿过去,陆德夫也跟着上去了。
李清照内心多少有些黯然,因此对于周围的事物也没有了兴趣,尽管云儿妹妹叫她,她也没兴趣回答。
蔡女追上去,忙伸手拉住嫂子。随即又将嫂子慢慢搀扶住。
李清照抬头去看云儿妹妹,见她一脸温柔笑容,内心登时又有了一些欢乐。
蔡女看着嫂子,与她突然又是憨笑了一下,李清照登时低下头来,嗤嗤作响。
蔡女扶着嫂子,与她说道:“嫂子,我们回屋子里去。”
李清照点头,顿时也觉得有了信心,便向着屋子里面行去。
陆德夫慢慢追了上来,自知人家两个女人之间会有话说,因此也不好再去追去,只管慢慢跟来,待跟到房门口时,才与云儿相对。
蔡女与相公挤弄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陆德夫当即明白,慢慢走了进来,悄悄坐到一旁去。
李清照看看云儿妹妹,与她轻声说道:“今日来的人,原来是爹爹请过来的。清照却与人家冷淡,实在是不好意思。”
蔡女摇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嫂子依照内心所想而行事,那是好意思的。”
陆德夫不是附和云儿,倒是真心说话,便与嫂子道:“对,好意思的,当然好意思,嫂子你既然不愿意听他们谈论什么大事,那也不用过多去想了。”
李清照摇头道:“可是清照这不是有损爹爹的颜面吗?还有,人家过来做客,我们未能尽到地主之谊,还是不好。”
想了又想,李清照将眼睛一眨,随即又是皱眉道:“其实并非清照不愿意接待人家,与人家好好谈谈。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心情。”
蔡女伸手去拍拍嫂子的后背,与她轻声说道:“嫂子你……还在想念……”
李清照看着云儿妹妹,点点头,道:“是,清照忘记不了相公。方才云儿妹妹与清照谈了多时,那一时刻清照只觉得很是舒心了。可是一到大堂上去,却见他们的样子,又听闻他们的谈话,实在觉得与他们说不到一起去。”
蔡女心里想道:“嫂子如今正在伤心时刻,不愿意去见他人也是正常,不必因此而过度自责了。”
想到自己作为嫂子的朋友,当然要与嫂子好好劝慰了,因此蔡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