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头一闪,那书生想道:“是了,我方才谈论诗词,那便接着谈论诗词算了。”
有了信心,那人当即将手中摇扇轻轻打开,随即又是慢慢摇晃着脑袋,说道:“哦,书生也不知道想说什么。随便聊聊,那就说词如何?”
李清照点头,心里想道:“我正好看看公子究竟有何见解,以好了解他。”
那人心里想道:“不如接着与你说好话。讨好了你,岂不是成功了一大半吗?”
当即摇头晃脑,那人便吟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李清照脸红了一下,随即又伸手掩面。不禁羞道:“你说诗词便说了,怎么还说我的词?”
那人道:“书生正是仰慕李小姐的芳名,现在又要说诗词,那说李小姐的诗词又有何不可?”
皓月也与小姐道:“是啊,小姐,人家说你的词,你还不愿意吗?”
李清照嗔怪道:“皓月多嘴。”
其实说皓月多嘴的时候,李清照气已无声,却是害羞到了极点了。道其原委,一个是自己本身害羞。让人家说着自己的词,实在不好意思。
再一个,还是孤独。自己多日未能见到陌生男子,现在不仅见到了陌生男子,而且还让人家说着自己的词,那自然是芳心大喜了。不过自己需要说着反话已显示矜持之意罢了。自己表面害羞,不愿让人家提及自己的词,其实是很愿意的。
那书生受到了皓月的鼓励,更是觉得自己说得对了,当即一挥舞手中的扇子。随即又说道:“对啊,这位姑娘说得对。依书生愚见,书生内心是如何想的,便要如何说了。现在书生看着李小姐。内心便是想着李小姐,那就说李小姐的词了。”
说至后来,那书生也是没有了语气,只剩下害羞了,心里想道:“我这样捧你,你还受得住吗?”
李清照自然难以控制自己。嬉笑不已,直到对方将话说完了,又待半晌,这才控制住了笑声,将脸一转,正对那位公子,还是有些难以克制笑声,又是笑了两下,这才停住,变成正色,说道:“那好,既然公子想说清照的词,清照便要听听。”
皓月在一旁,自然是局外人,俗话说,旁观者清。皓月自然将他二人看得清清楚楚了。瞧着小姐嬉笑的样子,皓月在心里暗暗想道:“看小姐笑的样子,真是没有了一点矜持模样,哪里还像一个大家闺秀?”
不过皓月又在微小姐暗暗庆喜,有了白公子这样的人爱慕,小姐日后定然能够快乐起来。这样也好,总比之前每日憔悴要好。姓赵的,你不要我家小姐,有的是人要我家小姐呢!”
那书生作势好似念了一念,不过在心里又是想道:“嘿嘿,李小姐虽为才女,却也是凡人,也有虚荣心。我这样说她,她也会高兴起来。”
正中李小姐下怀,那书生摸透了,便接着说道:“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哈哈,李小姐,这几句便将你的内心说了出来。”
李清照本就因此诗句而自觉高大,如今听闻人家谈论自己的诗词,更是来了精神,忙问道:“还请公子细讲一下如何?”
那人笑道:“哦,书生是读了李小姐的词,胡乱猜测的。试问卷帘人。这个‘试问’二字用得好啊,李小姐自比高雅之人,自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要高一些。这是很正常的,才女便与普通女子不一般嘛!不过呢,李小姐内心苦闷终于还是想要说出来的,因此便试探着问一下。是不是?”
李清照的内心正让人家说着了,因此连连点头,道:“不错。”
那人笑道:“看李小姐的害羞模样,即便你不说,我也以为是如此了。再一个,李小姐云:绿肥红瘦。书生以为,这四个字用得极妙!”
李清照忙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书生问道:“如何妙了?”
那人一指李清照,问道:“李小姐何故如此认真?”
李清照忙又将目光转移开来,遮掩道:“什么?我认真了吗?胡说,我哪里认真了?”
所言之意,其实已经将李清照内心的窃喜尽皆显露了出来。
那人心里暗暗寻思道:“好,瞧我如何再将李小姐抓到手。”
皓月忙帮小姐,与那人正色道:“你胡说,小姐哪里认真了?你快说你的话。”
那人与皓月点头道:“好,绿肥红瘦,书生以为,李小姐是想着自己已经年过十五,正欲找人家吧?”
李清照干脆将头转向一旁,也不理睬他。
那人不等李小姐回答,便接着说道:“李小姐,依书生之见,你在这里独自待了多时,是不是也感叹时光飞逝,而你容颜渐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清照还不看他,只是轻轻点头。
那人道:“李小姐多日独处深闺,不觉得孤单吗?”
李清照也不知怎么了,不去想他问的问题,只管点头,红着脸认真道:“孤单,自然孤单。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皓月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小姐,越说越不矜持了。
那人接着问道:“那李小姐可想着再寻良婿了吗?”
李清照横波一动,此人正说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了。
很明显,他要向自己求爱了吗?
自己要不要答应他?
皓月又是咳嗽一声,又与那公子道:“公子是否说话不恰当,轻薄了我家小姐?”
那人起身来,与皓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