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实不知如何对待眼前这位恶狠狠的大恩人,突地跪倒在地,求饶般的说道:“姥姥您别发火,我,我是一时兴奋,随口说的,今后再也不敢在您面前这般说了。”
“哦呸!”莫晓燕着着实实的吐了周同一脸吐沫星子,“你个不要脸皮的小兔崽子,还想在我不在的时候说是不是?!我呸!”周同顶住飞来的星星点点求饶道:“姥姥息怒,姥姥息怒,今后姥姥在不在都不说了!”“别叫我姥姥!”这一声声嘶力竭,莫晓燕嗓子都喊哑了,声音在周同耳边翻滚,草棚在瑟瑟发抖。
周同太无奈了,祈求的目光望向莫小柔,心说我该怎么办呢?柔儿救我啊!
“姥姥。”莫小柔缠住了莫晓燕的右臂,“姥姥,您为了他千辛万苦,一个月里来回奔波了二十多万里,还不是为了救活他的性命。可见姥姥和周同的师父关系非比一般,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应该有自己的称呼,他与小柔知交,在这里算是与我同辈,姥姥,是我让他这样称呼您的。”
“你?!”莫晓燕似乎真的生气了,“小柔儿,你可要知道,当初姥姥救他不光是因为你的苦苦哀求,重要的是姥姥欠他师父一个大大的人情,才穷其所有救了他的小命。还了他师父的人情。从此,咱们和他们一刀两断,再不相干,你,和我,都要离他师徒远一些,今生永远不要相见才对!小柔儿,你听姥姥的,今生决不许和他在一起!”
周同听了心中发凉,莫小柔更是不能自禁,眼圈一红,眼眶涌出泪水,夺眶而出。“姥姥,咱们和周同素不相识,萍水相逢,我却是第一眼就看中了他,看着他就是小柔前世生就的姻缘,今生命中的归宿!姥姥您是为了还清他师父的人情才出手救他,可是您要明白,他和他的师父是两个人,您不能将对他师父的成见强加到他的身上!姥姥,姥姥,请您收回刚才的话!”
莫晓燕身躯微微一晃,看看低头不语的周同,再看看满脸泪水的小柔儿,心中似乎下定了决心,强咬牙说道:“小柔儿,姥姥知道你素来矜持,天底下的男人都不能打动你的心,所以才放心让你独自在这里照顾他。可是,这次是怎么了?我的小柔儿啊,你要清醒啊!……上次来时就知道事情不对,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五天就赶了回来?就是因为姥姥怕他花言巧语拐了你的心,上次取针时就让你姥爷派人赶来接我,姥姥这次没到咱们理乐国边境便交付齐全赶回来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啊,我的小柔儿!”
“姥姥,姥姥,为什么?为什么呀?您对周同不了解,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您怎么断定他就是坏人,您怎么就非要我不和他在一起呢?”莫小柔哭了,哭声感染了莫晓燕,她的情绪也变得所激动了,“因为他师父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他师父就是花言巧语欺骗别人感情的伪君子!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成崔大麻子?……他,他他,他心术不正,做事做人狡猾无比,是个没人性的骗子,他收的徒弟,能是好人吗?!”
莫晓燕以脾气暴躁著称理乐国千草厅,在这坎结上对外孙女也不例外,声音吼的震天响,周同越听越是难过,越听越是愤怒。师父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最清楚,眼前这位老妇断章取义,独断专横,将师父他说的如此卑劣!可恨,可恼!
莫小柔自小多受关爱,凡事总是顺风顺水的,哪曾受过这番折磨,今次姥姥一番话说出使她伤心欲绝,已哭成了泪人。周同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暗自咬牙,柔儿为我伤心难耐,我却无能为力,眼前逼她的是她的亲外婆,我却不能看她再难过了!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把性命还与她姥姥便了。
莫晓燕拉住莫小柔,“我的小柔儿,他们天山派没几个好人,不要把他们当人看!姥姥带你就走,省的看你伤心!”
莫小柔哭声更大,泪水翻滚着在两颊流淌,死拽住莫晓燕哭求道:“姥姥,姥姥,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跟着咱们走,您好好考察他,姥姥,姥姥……”
“不行,跟我走!”莫晓燕最怕人哭,当下就要强拉她往草棚外走。莫小柔扑倒在地,奋力抱住姥姥的双腿,哀求道:“姥姥,姥姥,他的伤还没好,咱们一路照顾好他再分开,好不好,好不好,唉啊,姥姥……”
“一个女孩儿家竟然为了见过几天面的男人趴下撒泼打滚,我看你是头脑发昏了!”莫晓燕拽住莫小柔一只手臂,拉着往上猛提。
“啊!”一声惨叫,是莫小柔发出来的,似乎被莫晓燕紧拽着的手腕被大力拉伤了。
“喔啊!”周同大吼一声,吼声直似狮虎吼啸,猛的挺起身躯,伸手抓起床头的水纹剑,声色并厉的喝道:“住手!”
莫晓燕看了一惊,大怒道:“怎么,莫非,你还想来杀我不成?”
周同惨然一笑,“你是长辈,又是柔儿的姥姥,我如何能杀你!请你对柔儿温柔一点,你的顽固和脾气一样的大,我周同不愿欠你的情,更不能听你诽谤侮蔑我的师父,这条性命,还给你罢了!”说话间水纹剑同时来到颈部,祖孙二人同时惊呼,“不要!”
剑光闪过脖颈,“叮”地一声,一道鲜血并出,洒了一地。